是不能容得真情,故此便无任何立场说他,又不能真惹恼他影响这越国将军,于是只敢装作看不到,逃了出来便找我这皇叔作出气筒了。是也不是啊,皇侄陛下?”
“哼。话都给你说完了,又何必故此一问?”慕容时气得一拍桌子,转过头不去看他。他丝毫未觉,自己在这皇叔面前倒是从来不掩饰真性情,远比在慕容厉或郭逸面前满脸堆笑要好得多了。
“唉~严亭少说也与懿轩一般年纪了,竟要受个晚辈的气。唉唉。”慕容临摇晃着扇子,连连叹息,故作自怜了好一阵,才又拿扇子挑着慕容时下巴逗他:“你这番来,到底是拿你皇叔出气的,还是来探病的?你可是不想知道那酒中有何名堂了?还是说,你那雨妃的命,你也真不想要了?”
慕容时凤目一挑,不耐烦道:“你若不想说,我纵是将你再打发到托尔镇上去,也只能知道那来使是否已回去了。你若是想讲,便要快些说,否则以你这慢悠悠的性子,不说雨妃性命如何,怕是师傅醒来之时发觉肃恭那般待他便会出事……以师傅那脾气,恐怕是伤上又要加伤了!”
慕容临这才正了面色,“哦”了一声,满脸堆笑道:“陛下息怒,严亭险些忘了懿轩的倔脾气,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嘴上说着莫要见怪,可他手上扇子唰的一响,复又打开摇了摇,在手中转了几个圈,忽啦啦的飞来飞去,最后回到他手上,却停在了慕容时耳边。
慕容临的唇也已停在慕容时耳边,轻轻开合,吐出来一连串的话语,使得慕容时忽略了自身差点又要发作的脾气。
慕容临说的是:昨晚宴上醉酒前,严亭便已将酒杯带入了袍袖的暗袋里,子时过后严亭便已醒了,连夜察看酒杯之中剩余的汁液,发觉其中又有夹竹桃汁,量却下得极少,显是不想弄出人命。但或许是严亭曾喝了多种酒,又一直遍尝毒草,这才能相安无事。故此,雨妃应也是不至丧命,但太傅上次既称是已解了余毒,如今却为何能一闻到桂花香味便又中了招?这其中,恐怕是宰相上前说话时还暗暗洒了些什么化功散之类的药粉才对。
说罢,两人又商议了一会,便决定先将王福扔在秘室中由那暗卫继续问询,至于雨妃亦由旁的暗卫守着应是暂无性命之尤,故此无论是两人出自何种心思,也都同意去凤鸣轩看过郭逸再说了。
慕容临在房里乱翻乱找,弄乱了他自己视若珍宝的几个大箱子,终于找了几瓶丹药出来,这才笑嘻嘻的拎着药箱,又举起扇子在慕容时下巴上挑了一下:“皇侄,本王怎地觉得,皇侄越长越诱人了?哈哈哈……快些前面开路!”
慕容时气得翻了个白眼,抬手抓过慕容临的扇子骂道:“看你何时在师傅面前露出如此本性来,朕便喜不自胜了!”说着,将扇子往桌上一扔,撞到了本就放着的玉瓶,发出一声脆响。
他心中一动,突又转身问道:“那玉佩呢?你是自何处得来?”
第七十五回
“玉佩?”慕容临打个哈哈,眼神闪烁道:“什么玉佩?”
慕容时抓起扇子便想冲那张嘻笑着的脸砸过去,却还是将扇骨使劲捏了几下,皱眉道:“莫要惹恼时儿吧,时辰不早了,皇叔快些讲来!”
慕容临哈哈笑了好一阵,才自怀中摸出那面半月形玉佩来,故意在慕容时眼前晃了几下:“你是说这个?莫要如此紧张,并非是你的,亦非是懿轩身上那枚,此物仍是本王某日出宫游玩时,在街上一家玉饰店买下的!据那店主说,还有一面相同的,与此佩合起来便是一对,本王便想着看谁有缘买了去,那倒可称为本王几世修来的真情人了。谁知……本王前脚迈出店门,后脚就见着几个眼熟的贵客进了玉饰店去,嘿嘿。”
“我……”慕容时一时语寒,顿了半天才迸出一句:“朕与师傅都不会是你几世修来的真情人!快些随朕去凤鸣轩为师傅治伤!”
说罢,甩袖便走,连扇子亦忘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