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不禁哂笑着自己,处处受人恩惠,看着别人为她牺牲,自己却还想安详的守着一方天地过日子。
顿时,一阵强烈的酸楚涌上她的脑袋,云素语用手死命的紧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减缓一些这磨人的头疼,可她越是想要压制,头部传来的痛楚就愈加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已经看不见眼前围过来的众多人影,也听不见御司暝紧张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此时的御司暝已经手足无措了,他知道她素有头疼的毛病,可已经长时间没有犯过,闻人白的事情,对她的刺激,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再次体会到一种仓皇的无力感,即使将她抱在怀里,也丝毫不能分担她的痛楚。
终于,云素语双眼泛白,在他的怀里昏了过去。
“皇后身体欠安,下朝!”
御司暝焦切的丢下了一句话,便抱起了昏迷的云素语,匆匆下了朝,留下一众大臣,和愤恨不平的南心仪。她看着御司暝抱着她离去的背影,疯狂的嫉妒冲上了脑门,如洪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还没到凤栖殿,御司暝就已经下旨传了御医。
他一直守着她,想让她一醒来就看见他。御医说她不过就是受了刺激,引发了头疼的旧疾,可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想起她失控若狂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同时也在为她这头疼的旧疾感到担忧。
闻人白的所作所为,已经当真出乎了他的意料,想不到他竟然能为了她放弃一个男人的尊严,选择成为阉人,倘若换做是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他自己也都做不出来那么极端的举动。
他当真还是小看了他。
御司暝准备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守在她的床前,等着她醒来。
床上的美人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眶的四周微微泛红,紧闭的双眼,紧锁的眉头,让她的小脸都变得紧张起来。
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在她的脸上,眉间,想擦去她的泪痕,抚平她的眉心,抹去她的痛楚。
直到夜色降临时,云素语才醒过来,她一睁眼,便看见御司暝焦急又欣喜的脸,只觉一瞬间的心中一暖,而转瞬即逝。
“你肯放过他了吗?”
云素语从哭成沙哑的嗓子里,挤出这一句话,让御司暝的脸上欣喜的笑容,瞬间变的僵硬,拿着水杯准备递给他的手,也停在了半路上。
御司暝想要生气,可看见她脸上干涸的泪痕,又把那口气收回了肚子里。
他现在只想要她恢复正常,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御司暝柔声的安抚道。
云素语目光黯淡了下来,又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养神。
御司暝把水杯放了下来,再次走到床边,也不言语,就静静的坐在床沿上,守着她。
就这么宁静的过了良久。
夜色深了,御司暝倚在她的床边昏昏欲睡,这时,石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好似是一下子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皇帝。
“娘娘,娘娘,不好了,金蝉不见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御司暝,也让闭目的云素语睁开了眼睛。
石榴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打扰了两个主子,有些不妥。
可云素语已经坐了起来,看见身边的御司暝,来不及搭理他,便向石榴问道:“金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