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自醉笑了笑:“流言传得真快呢。”
封念逸苦笑回道:“还有越加肆虐之势。不但编派皇后陛下,连你也没有放过。”
闻言,洛自醉仿佛早已预想到这种态势,仍然只是微微笑着。
封念逸便又说起他所知的宫外情势。洛自醉静静地听着,如此一来,他今日也没有必要出宫了。
两人来到天牢时,御驾已经到了。皇戬并没有陪在皇颢身边,洛自醉侧首想了想,他记得,洛无极也在周大公子走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见他们二人到了,皇颢便吩咐提审宁姜,并挥退所有侍从、狱卒。
当然,提审不过是幌子。宁姜一五一十将他所知都上奏后,皇颢沉吟了一会,问了封念逸新军的操练状况,便吩咐他回营地等候旨意。洛自醉与宁姜点头告别,随后遵从上意,与皇颢一同来到凤仪宫。
御驾在中庭花园停下了。
皇颢瞧了洛自醉一眼,道:“若朕去了,他恐怕还是不会见朕罢。你与他素来交好,或许,你能劝服他。”
“臣尽力而为。”洛自醉颔首。
“去罢。”侧靠在御辇边,皇颢似乎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
洛自醉又望了望他,这才转身独自前去寝殿。
他曾觉得后亟琰实在太委屈自己,但到方才,却倏地转了念头。皇颢又何尝愿意自己的爱人太委屈?只是,君主之责不能放,朝廷的状况一时也无法改变,内宫的女人,他也不可能一一顾及到。更何况,他的爱人骄傲不下于他,不可能答应接受他的保护。
能让他们不再痛苦的方法,只有一种。
他们生于皇室,不可能抛弃权势。
那么,就只有那唯一的前路了。
后亟琰要选择这条路么?
他在寝殿前立了一会,没有听见内里传来的任何声响。待他想转身在寝殿四周看看时,洛无极忽然落在他面前。
“公子,随我来。”
洛自醉没有迟疑地与他一同来到寝殿后面,远远地便望见支起的檀窗后,微笑而立的后亟琰。
他不禁无奈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
“怎么会?”后亟琰笑得十分愉快,“除了你,我还会见谁?”
“你已经想好了么?”
“如你所想。”
“不会变么?”
“不是你当初明里暗里提起的么?事到如今,怎么又期待我改主意了?!”后亟琰假意不满地怒目而盻。
洛自醉沉默着跃入窗内。
那时那些话多半是不经意之语,却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他也始料未及。不错,他的确认为他应该离开,但却不是此时这样背负着不名誉的理由,背负着耻辱离开。
他认真地打量着后亟琰的神色——目光坚定得很,显是已不容任何人置喙他的决定。既然如此,他也只有接受。
“不过,你不见见圣上么?这两日,他为此事操劳难眠,正想方设法顶住压力,不宽慰宽慰他么?”
“我从未说过不见他。”后亟琰笑应,“不过,宽慰……就免了罢。”
于是,在外等待许久的皇颢,终于得以进入寝殿。
这两人虽见了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