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律君言满脸掩不住的兴奋狂喜之情,凤熹公主浅浅一笑“好,记得你给我的承诺!”
律君言根本没看到她狭长的凤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兀自兴奋地竟然横腰抱起了她,往殿后的密阁走去。
***
刚踏进御墨的府中,突如其来的一阵放松让浅歌双腿一软,人整个往后一倒昏厥了过去。幸好是御墨眼疾手快懒腰抱住了她,心里却是疼痛得要命。
抠一路上,浅歌在马车里都紧紧抿着苍白的唇,一言不发,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却总是时不时紧张地往来的路上瞅着,好似,生怕再被人抓回去似的。
那一刻,他的心比现在还要疼。
多么淡漠冷静的一个女子,却在逃离那座黑色王府的过程中,流露出惊惧害怕的神色。
枭他想要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温暖给她,却被她坚决的推离。
是的,这样的女子,爱着谁就是谁,其他所有的人都不会允许轻易靠近他。
今日唯一的一次在他面前展现的柔软,就是她绝望悲戚地送别自己孩子的时候。
“浅歌,该怎么办?”御墨飞速把浅歌抱到榻上,麻利地给她盖好了薄被,有些忧郁地看着她眼睫阖上沉入梦中的样子。
浅歌腹中的胎儿,已经被下了药,虽说以的他医术想要保住胎儿不是不可能,可是“葬花”之毒与堕胎药的药性会发生融合,他却无法准确得知这种融合究竟对浅歌的身子发生怎么样的影响。
是极速催化“葬花”的毒性?
还是,以毒攻毒,弱化葬花的毒性?
“公子,这就是那个中了‘葬花’毒的女人?”御墨身旁一个穿着翠色衣衫,眼睛看起来及其明澈水灵的少女问。
“是。”御墨取过药箱里的银针,消过毒后,捏在手里,眉心蹙的老高,却扎不下去。
“公子,她这是小产了?”少女方才瞥见浅歌身下那抹触目惊心的血红,见公子眉心紧蹙,不由有些紧张。
“凉心,取我的金针来。”咬了咬牙,御墨没有回答她的疑问,放下手中的银针收进黑色绒布的针袋。
凉心应了声,扭身将两寸长的三枚金针递到御墨手中,脸色变得凝重。
“公子,金针探穴,需以极强的内力为辅助,如果公子一人为之,对身体会有极大的损耗,请公子三思。”
摇了摇头,御墨眸光泛起一丝清凉,道“我知道。只是,目前只能如此。‘葬花’毒是绝世毒药,当日师傅他老人家都无法解,可以说是终极一生都在寻求它,想要破解它,却终是不能得。现在,这中毒的人就在我们眼前,这‘葬花’就在她身上,哪怕是拼上我十年的内力,我也不可能当做没看见,不去吃。”
凉心语气酸涩,幽幽地问:“就是不知公子是在意‘葬花’,还是在意她这个人呢?”
看得她一双明澈的眼睛流露出伤感,御墨淡淡笑了笑“她不属于我”
冷心翦眸一亮,现出少许开心的神色,一掳翠色衣袖,露出藕白的手臂,说:“那么,请让冷心辅助公子为这位姑娘探穴。我可以当她的针人。”
御墨深邃如星的双眸一眯,眉峰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语气有些冷冽“胡闹!针人岂是可以当作儿戏,那穿肤透骨的痛,岂是你这丫头受得了的?”
冷心小嘴一翘,眸光闪闪“再痛,冷心也愿意!冷心绝不能让公子十年的功力,白白耗了去!”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御墨心痛一伤,她那眸光,像极了浅歌倔强起来时的样子,无法啊,他为什么对这样的眼光丝毫没有免疫力呢?
可是
御墨狠心冷起脸,故意冷冷地道:“不行!你出去!耽误了为她探穴,胎儿就无法保住,‘葬花’的运行机理也记载不下来!师傅他老人家几十年的梦想,岂非因你而断!”
“呵呵,御府什么时候也像市井一样呱噪了。”正在主仆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门口一身冰蓝长衫的男子,灿然一笑,瞬间如粉色桃花妖娆的盛开。
冷心瞥了男子一眼,明澈的眼睛闪过一丝算不上多么恭敬的神色,倒是御墨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招呼着“怎么,楚佩王子竟然有空光临我墨府了?难不成是身上哪里不舒服,需要本公子诊治?”
楚佩呸呸了两声,风姿绰约地走进来“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不过顺路进来走一趟。”
每次到御墨这里来,他似乎才能放下满身的重负,让自己这般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与御墨斗嘴,是他很期待也很兴奋的一件事。
“哎?”冷心冷不洞着楚佩,眼睛骤然亮起来,盯得楚佩心里发毛。
“冷心,那是什么表情,不是好事别和我说!”御墨防备似的后退了一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着冷心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