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听凤娘这嘴刀子,不禁笑道:“凤姨的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少拿我打趣儿!”凤娘捶了一下何湛的肩,嗔道,“怎么着?又来我这儿避难,再来可是要拿钱的了!”
何湛张口就学上了:“您不知道那些个人是有多烦,没脸没皮的,净会些歪门邪道,总想在我这儿走后门。”
凤姨:“…拿钱来!养着姑娘们,她们回头都供着我,敬着我;我养着你,倒净惹我生气。”
“再也不敢了!”何湛举手发誓,“我只在这待一会儿,不如,今天我给你吹个笛子听?”
“你倒是讨好上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何湛油嘴滑舌:“看来我是再混多少年,都逃不过凤姨的这双眼了。”
“说吧。”
何湛说:“我想让凤姨替我去找找从鹿州逃过来的人,越多越好。”
“怎么?靖国不能留着这些人吗?”
“倒也不是,本来鹿州就是靖国的领土,那里的子民自该是我大靖国的百姓,不过鹿州郡守算不得我们靖国的人。她们既在鹿州受了罪,堂堂摄政王没有袖手旁观的理。”
“你呀,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却将话说得这样好听。”凤娘扶了扶头上的钗,说,“行,你能帮则帮吧,凤姨替你去找这些人。你去管鹿州的事,倘若要跟姓谢的打交道,你可别在这事上犯糊涂。皇上待你如何,凤姨且不管,可你长这么大,大靖国的子民未曾亏欠过你,你娘虽然到最后过得不好,但她至少没选错路。”
“我明白,凤姨。”
凤娘笑着替何湛掸了掸袖上的草痕,说:“你也这么大了,当真…不想着娶妻了么?”
“我一心一意待他,很多年了,未曾变过,以后也不会。”
“傻呀你,你现在可是在为他挑选妃子…”
何湛嘻嘻一笑:“了不得,这事儿交给我办,我哪能让一个妃子进去?!皇宫再大的门,都要给本王关紧实了!”
“哎呀——”凤娘再狠狠捶了何湛一下,叱道,“你怎么都不着急的!”
哪儿会着急啊?宁晋先喂给他一颗定心丸,化在心里了。
等金钗馆热闹起来,何湛就离开了这里,外头长街的风凉如水,天上繁星点点,却要比人间的灯火要黯上许多。乘上马车回到忠国公府,没想到宫里派来的太监还在门口站着。
下人上前来扶何湛下马车,太监也跟上给何湛行了个大礼,捏着尖细的声音说:“可算叫奴才给等来了。王爷,皇上遣奴才回来等着您,请王爷务必到宫里一趟。”
“……”这都什么时辰了!何湛转念一想,这不是正好的时辰吗!?宁晋打得全是坏主意。
他差点骂出声,憋着火将府中的事交代给下人,就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直往皇宫中去。
宁晋在御书房用膳。不过到晚间他还在看折子,近来到了融冰的时候,上次水患令好几个州元气大伤,宁晋尤为关注近来的水情,所幸上次治理水患所用到的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