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胆的。”
张大人脸色未变,脸上堆着笑,似乎富贵油膏都能从褶子里头流出来:“明人不说暗话,摄政王是个直爽的人,下官拐弯抹角,徒惹您厌烦不是?”
“话是这样说,您之前打听过本王是个直爽的人,有没有叫人去雍州问问,百姓都是如何评价本王的?”
“自是盛赞王爷您两袖清风,品貌端正。”不过是官场人糊弄老百姓的手段,张大人自不会当真,倒是京城传何湛的那些话还有几分可信。
“张大人既知道,本王就不相送了。”
张大人眉聚疑惑:“王爷…?”
“莫不是大人是要本王唤了大理寺的人请你去喝茶,你才肯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忠国公府?”
张大人脸色可好看,风云变幻的,最后沉成青黑。他冷哼一声,拂袖带人离去。
何湛在琉璃珠钏上呵了口气,拿袖子将它擦得透亮。
下人来给何湛奉茶,问道:“后头还有几个大人要见您,您看…?”
“打发他们走吧,就说本王在金钗馆约了姑娘,没空跟他们瞎扯。送的礼照旧收下,新奇的送到宫中给皇上解闷,贵重的送到户部李大人那里去,他是皇上的人,用着省心。”
民脂民膏取之于民,充国库而利于民。何湛心满意足地臭了自己的名声,讨了皇上的欢心。
“宫里来的人也在前头等着,奴才提前问了问,听说是皇上要宣你入宫商议朝事。”
“……”商议个屁!在床上商议吗?
何湛扯了扯脸皮,说:“一并回禀了吧,给宫里的太监说本王前几日与皇上商议朝事的时候伤了神,精神疲乏,无力再理朝政,请皇上令请贤明。本王看内阁里的那几个大学士挺适合的,叫皇上好好跟他们商议去吧!”
下人:“……”王爷您这样叫奴才回禀,皇上真得不会砍了奴才的头吗?
下人梗着铁脖子去回禀了。
何湛坐在椅子上歇了口气,到南阁子换身衣裳就出了府。他一袭紫衫穿得极有味道,他模样不显老,俊俏中带着些年轻公子没有的韵味,扇子随意摇了两下,总能惹得女子轻呼,秋波一浪一浪地袭来。
偏他还极不正经,眉目间总存着情,叫人看得心驰神往,难以自持。进了金钗馆,凤娘迎上来,将一直与何湛调笑的姑娘赶走,斥道:“你呀你,怎么一来就不省心!想要藏着我这儿,可不许再逗这里的姑娘!”
“姨,我就跟她说说话而已,看着面生。”何湛说,“又是新来的姑娘啊?”
“刚买进来的。这一批姑娘也是可怜,听说是从鹿州逃过来的,叫人贩子诓着卖到金钗馆来。本来我不想干这事儿,看着她们着实是走投无路了,到我这儿来总比到别处好,少受些苦。”
何湛说:“鹿州?为何要从鹿州逃过来?”
凤娘叹了口气,将何湛引着到三楼的雅阁中去,一边同他说着:“听说是鹿州郡守的儿子患了怪病,请了很多大夫去看都束手无策,鹿州郡守不知道在哪儿遇见个大法师,法师说要拿九百九十九个雏儿的血做药引,郡守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命,暗中派人抓了不少姑娘,她们的爹娘不得已才赶她们离开家的。”
“还有这等事?”何湛瞪了瞪眼,“这可是奇了,拿血做药引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凤娘点头道:“可不是吗?我看,哪儿是什么大法师,也不知哪里跑来的妖僧罢!没脸没皮的,净会些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