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她已经还了,可对那些为她伤害过的人讲,一切,远没有结束。”韩凭僵硬地停顿,“之所以的差别,不外乎你在意她,喜欢她,而我们,恨她。”
“我很想不明白,秦时欢到底有什么好,她甚至挖了你的心,剥了你的人,夺了你的命,你却还要如此在意她?”
韩凭迫近,十来根木质肢节托着金鉔而来,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嗡嗡而冷硬的声音从镂空的缝隙传来,若非了解其中是脑体,只怕当真会以为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了。
“呵!”
子折夏冷笑,不再挣扎地依着座椅,指尖随意地点着扶手,敛着眸底的温顾,坚定道,“不管她怎么对我,我只清楚我骨子里,心底,在意的都是她,只有在意了她,我才觉得彻底的愉悦快乐。一个人,抑或其它,不过是自私为己的存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欲望,你可以拼尽你的一切,可以付出你的一切,那么,你所获得的自我满足,是别人永远也无法理解和共同享受的。”
她冷冷看了韩凭一眼,“你不也是因此?你将子夏视为你和何贞夫的女儿,将何贞夫的脑体同样保存在金鉔里,难道不是想组成一个所谓的‘家’么?”
“你说的不错。”韩凭道,“我有一个妻子,有一个女儿,我还有一个家,所以为了这个家,为了家里的人,我去伤害秦时欢,没什么不对,你若伤心,与我何干呢?”
“你!”
子折夏被韩凭以自己的道理拿捏,心口气得发苦,可她又怎么去阻止他?
“是不是我承认了你是我父亲,叫你一声爹…你就会放了她?”
镂空金鉔一顿,缓缓为木质肢节托了回去,它被端端正正地放在何贞夫的座椅上,冷硬道,“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而且,你也不是真的子夏,但是,日后会是。”
子折夏攥紧了手心,瞪着眼前的怪物。
“时日是我研究了多年的机关,自打秦时欢消弭,你也跟着她去,各个世间开始修补,我却在玄武曾经留下的腹中不受分毫影响,兴许秦时欢最后一世是以连初晓那一世的秦时欢出现,一错位的,我们都来到了这个世间。”
韩凭顿了一顿,“连初晓参透天地万物之引的剑法,她的徒弟楚烟婔却一心朝政算计,拼着伤下乌云然的心,也要登基称帝,自此之后乌门与朝政再不干系,女帝之承却沿承下来。这个世间,没了质引之法,又没了连初晓那通天彻地的剑法,于我,对付你们,就容易得多,再不会像之前那般,可望不可及。”
“你想怎么做?”
“时日的初始想法,是源于你的混沌之身,后来实践过程中,还原混沌实在太难,我只能把它做成这般地步。”
韩凭忽地僵硬地笑了一下,冷咔咔地瘆人,“不过,好在秦时欢消弭重生,不记得前尘过往,于此,定力也就差一些,稍稍牵引的话,她一旦想起因果,那于魂兽之间的纠缠必定重演。届时,蛰伏多年的魂兽尽数清醒,我就可以利用它们来让我妻复活长生,再由魂兽掌控了你现在的身体,那我们一家,便可再次团聚。”
“经历过大象道,你想让阿姊她重新记起过往,简直笑话!”子折夏冷嗤讽笑。
“你不是也想起来了?”
韩凭又咔咔地笑了一声,“时日不同于混沌的无质无引,但它们都会给人同一种感觉,那就是身处漫长的无知无感里,纵使明白时日在走,可身处其中的人,会完全感受不到这些。我带你去看了五次,她却只醒来两次,这不仅和她的伤有关,也和她意识的无感有关。”
子折夏渐渐明白,顿时不敢往深下里想,咬牙道,“林西凛那个狗东西,你是不是一早就搭上她了!”
“林西凛在青陵台搜寻多年,若非看她不同寻常,我不会与她合作,不过既然你是子夏,我自然要想法子带回家,至于秦时欢,她必然要付出代价。一旦她此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