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禁了你的足,耽误你办差事,但是眼下”太子拖长了音调,扭过头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刘光同,“你只能待在房间里。”
刘光同一时气结,可眼前这人是当朝太子,他又能怎么样?
太子说完后,也不再多看他,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回。
燕翕看看崔,再看看刘光同,无奈的叹了一声,便也提步离开了。
崔摇着头去扶起刘光同:“你这是何必呢,得罪了太子,对你有好处吗?”
刘光同跪的久了些,他已经有好几年不这样跪别人了,这会儿突然站起身来,膝盖处竟有些发疼。
崔扶着他的胳膊就又稳了稳。
刘光同也不扭捏,借着崔的劲儿,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和过来一些。
“你当我乐意得罪他?”他二人一边儿往房间回,刘光同一边儿啐了一口,“这天底下,我最不愿得罪的,就是他。”
“那你还……”崔满脸的无奈之色。
刘光同了一声:“可不得罪他,由着他去查这件事,真要叫他查出点什么来,陛下饶不了我。”
崔听后,脸上的无奈就被凝重取而代之了。
二人说话间,刘光同住的那间客房已经在眼前。
崔推开门,扶着他进屋去坐下,才开口问:“究竟是什么事?你在寻人?寻什么人呢?从来也没听你说起过啊。”
刘光同摇摇头:“太子不该问,你就该问了?”
崔一楞。
刘光同挑眉示意他坐,才浅笑道:“其实你们若胆子大一些,敢想一些,依稀便能猜出来。可这个人,是你们不敢想,也不敢猜的。”他顿了顿,“崔,我言尽于此,也只能话到此处了。”
崔也不是真的要探究这个,他之所以问,无非是好奇刘光同的态度罢了。
为了这件事,他敢这样强硬的同太子殿下相争,这就一定不是个小事。
可是他不能再问下去了。
刘光同说他们不敢想,他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人,便是废王尊。
可一切的想法,都是枉然。
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儿,也轮不到他来插手。
他只是担心刘光同……
“你今天这样对太子,我怕他来日报复你。”
刘光同眼神暗了暗:“你想多了。”
“你别不当回事,他尊贵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你这个样……”崔一时没多想,只以为他是不以为然,就多说了两句。
可刘光同很快就打断了他:“我是压根不怕他报复我。”
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满眼震惊的看向刘光同。
刘光同苦笑一声:“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像其素那样经两代还能独善其身的,你以为,能有几个?”
“你的意思是……”
崔没把后话问完。
等到来日太子登基,首先要除掉的那批人里,就会有刘光同。
所以刘光同今日,不论得不得罪太子,他的下场,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