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门开了。年轻时的教授进入了视野。他头发乌黑,鬓角整洁,大步流星冲女子走来。
“阿黛尔,”教授说,“我听说陈准备离开研究所,去投行工作。”
和刚才平实的叙述相比,教授这时的声音更加年轻,更加怒气冲冲。
愕然看着教授出现的阿黛尔一下子慌乱起来,甚至忘记关掉正在录制的摄像头。尼斯不禁思忖,不知道这段视频最后到没到她弟弟手中,对于增强家人信心可没半点好处。
“教授,我反复和他谈过,但他固执己见。我们实在太需要钱了。我弟弟还在上学,我得负担他的学费。陈想要个孩子,我不能生,代孕费用大约是五十万……”
教授叹了口气,搔着下巴,从神态看,他很清楚这对夫妇的窘境。
“我经常说,未来三十年,如果有人能在基因领域超过我,那一定是陈。我没有子女,也不打算结婚,本来已经立好了遗嘱,准备把研究所留给陈。他那篇关于改良人类基因用于治疗阿兹海默症的论文写得非常大胆,也非常具有启发性。”
尼斯没忍住转过头去看陈鸥。陈鸥呆若木鸡。
阿黛尔被感动了:“我们一点都不怀疑研究所会有非常光明美好的未来。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留在这里,克'隆实验多有趣啊。基因科学是值得奉献一生的事业。”
“你也不应该离开,阿黛尔,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一心扑在实验上。以你的天赋和勤奋,早该出成果了,我觉得你多半运气不佳。你需要的只是坚持和时间。”教授说,任谁都不会误会他的惜才与遗憾。
阿黛尔站了起来。“我得把陈叫来再谈谈,”她满怀希望地说,“也许您能打消他的念头。金融确实不适合我们。我们还年轻,可以多承担一些工作,多存一点钱……”她匆匆走出实验室。
教授在实验台间踱来踱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似乎在准备一会儿的劝说。蓦地,他目光盯住了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看教授的神态,他对这些数据以及数据代表的含义相当熟悉。他浏览着屏幕上的文字和数据,表情越来越惊讶。突然,他匆匆走到角落里的一台服务器旁边,调出了一块屏幕,全神贯注地查看着上面的内容。
“实验室日志。”陈鸥对满眼疑惑的尼斯解释道,“每个人的工作数据会自动在服务器上备份。做实验最怕数据损失。”
但陈鸥解释不了为何实验室日志把教授看得勃然大怒。看他的神态,尼斯怀疑下一刻他就要脑溢血了。
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阿黛尔走在前面:“教授,我把陈带来了,希望我们能一起说服他……”
“对不起,教授。来的路上我听阿黛尔说了您对研究所的计划。恕我直言,研究所现在入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