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见赵誉语调伤感,知道触动了他心中所痛,不由将他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许是王妃知道你总是要入京为质的,若是与你太多接触,怕到时候你和她都无法承受这母子分离之苦。”
赵誉冷哼了一声,“我也曾这样想过的,但如今皇上撤了藩,我们一家团圆,以后都不会再分离,母妃却又为何还要对我这般冷淡?她回京半年了,我见她才不过寥寥几面,连只言半语都不曾给过。”
他微微有些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悲怆地说道,“若不是这张脸肖似母妃,我真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沈棠叹了一声,握住赵誉的手,柔声说道,“这世间,人有好坏之分,父母自然也好有坏,但父母却是不能选择的。说起来,你还要比我好上一些。至少父王是真心疼爱你的,而我母亲在我尚在襁褓之时便去了,而我的父亲竟然是害死她的真凶之一。”
她语气微颤,苦涩地说道,“后来我回了侯府,也曾想过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但他明明看到了我和榕儿的处境,却屡次维护要害死我们的女人,更是将我母亲的死因推得一干二净。这样说起来,你母妃也不过只是对你冷淡一些罢了,她不曾给予你母爱,则必然得不到你的孺慕之情,说起来还是她亏了。”
赵誉听了勉强一笑,“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去了几次醇王府,看到醇王妃婶婶是怎么样待敬哥的,我的心里总觉得难受。”
他在沈棠怀中蹭了蹭,“好在如今我不是一个人了,我还有你,我们两个快快乐乐地生活,等过两年生几个宝宝,我一定会做一个好父亲,而你也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我们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
沈棠轻轻地叹了口气,抚摸着赵誉的发丝,“会的。”
但她心中却仍旧不能消除疑虑,瑞王府的气氛有些太古怪了,夫妻,母子,侧妃和庶长子,各种古怪的感觉。
瑞王和瑞王妃夫妻不和,瑞王的眉间常常忍不住生出厌恶之感,但似乎又有什么把柄被瑞王妃抓在手上,因此不得不忍耐她。
一个王妃久病由侧妃主事的王府,主事的侧妃自然深得王爷宠爱才是,但瑞王对吴侧妃却十分冷淡,对吴侧妃所出的庶长子赵蒙,也是板着个脸,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唯独只对赵誉和颜悦色,满脸都写着舔犊之情,爱屋及乌之下,也对沈棠和善看重了起来。
至于瑞王妃,那绝不是个简单的人,曾经与太后齐名的女子,就算抓不住夫君的心,又怎能将管家理事的权利都旁落他人?以她的手段能力,出生世家旁支的吴侧妃根本就不够看的,若是她想要收回主事权,三五回合便能大获全胜。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什么大病。
沈棠趁瑞王妃赐下礼物之时,偷偷摸了一把她的脉搏,倒是有些忧思郁结,脉数有寒症,但却仅止于此了,如今回了京城,气候比北疆暖了许多,只要悉心调理一段日子,便能好起来,又哪里会有什么咳出血来的事发生?
她摸了摸胸口的暖玉,心中想道,这王府之中一定隐藏着一个秘密,若是不将这秘密找出来解开,赵誉所期待的那种生活,是绝不可能实现的。
赵誉见她发愣,不由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沈棠回过神来,浅浅笑道,“我在想回门那日,你要作好心理准备,若是将来有人说我不孝,你可要站在我身后力挺我哦!”
赵誉略一沉吟,“回门那日,就要动手了吗?”
沈棠神色漠然地点头,“出嫁女,便是住得再近,也不好随意回娘家。若是回门时不动手,下次回侯府便要年后了。我想在过年之前将事情解决。”
她有些惆怅地说道,“我母亲那样一个女子,落得那样的下场,我早该替她报仇雪恨的,只是因为存了自己的私心,这才拖到现在。如今榕儿娶了能独当一面的妻子,我也嫁了合心意的夫君,我已经没有什么再需要顾及的了。父亲他,总是要为当日的因得到今日的果,我要让他知道,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荣福,景阳王和西疆都已经安排妥当,只差荣福金蝉脱壳,她不想让荣福再拖下去了,过年之前便要让她的事彻底解决。
赵誉的眼晶亮而温存,“你放心,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做你坚实的后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