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点了点头,“夏承恩这个死法,皇上估计又要不安了。”
她想了想,招手唤了碧笙过来,“去郡主那替我通报一声,就说我昨夜着了凉,偶感风寒,今日起不来床,就不去她那请安了。”
碧笙明白,沈棠这是怕皇上又派人来传,便点了点头,转身去了芳菲院。
全叔无奈地说道,“皇上看重小姐虽然是件好事,但若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来传小姐入宫,就有些不太妙了。说得轻浅一些,小姐虽然和皇上是表兄妹,中间还有个太后,但到底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总是不太方便。说得严重一些,这朝中大事,连太后都不敢插手,小姐又怎能指手画脚?”
沈棠除了无奈,却还有些担忧,她叹气着说道,“皇上看着强干,实则还是有些……若不是太后在后头压着阵,只怕是撑不起这个重担来的。以后会如何,还真让我心中觉得忐忑。”
议论君王总是大罪,沈棠只好打住了话头,她抿了口茶水,又继续问道,“西疆那边还没有信传出来吗?”
沈榕十一月初一出的门,已经四月余了,期间陆陆续续地有鬼卫的信件传出,但言简意赅,多只是报个平安而已,到上一封信到如今,细细算来,又已经过了八日。
全叔从怀中将信件掏了出来,恭谨地递了上去,“老奴正想交给小姐呢,早上到的,我掂量着要比前几次的厚一些。”
沈棠立刻拆了开来,入目的却是沈榕的笔迹,她又惊又喜,想道终于还是叫榕儿发现了鬼卫的存在,于是急不可待地看了起来,但越看脸上的神色却越见沉重。
全叔有些不安,忙问道,“二少爷怎么了?”
沈棠将信又从头看了一遍,然后只留下一张薄薄的信纸,将其余的信纸连带着信封都扔进了炭炉之中,不多一会便就化为了灰烬,她凝着眉头说道,“榕儿很好,但四皇子和镇西军却遇到了大麻烦。”
沈榕的信上说,游牧部落不知道得了什么强援,竟然突破了西疆边境五十里,若是镇西军再败了过去,怕是丢了西疆最边上的几个小镇子了,因此他和四皇子便设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倒是颇见成效,游牧部落退兵二十里。
但本该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四皇子和他却误入了游牧部落所布下的迷阵,一入迷阵之后两人就失散了,他倒还好,凭借着沈棠所给的奇药强自撑着走了出去,但四皇子已经失去了影踪,他数次派人闯阵,都以失败告终,反而还折损了不少强兵,不只如此,游牧部落还凭借此阵,再次卷席而来,他们难以抵御。
镇西将军应该同时已经将西疆的局势呈报给了皇上,但朝廷办事总是会有一套繁冗的规则,沈榕怕等到派出合用的人来,四皇子也好,西疆也好,都已经沦陷。因此他自己将阵中所见画了下来,希望沈棠以最快的速度替他谋求破阵之法。
从沈榕写信起到如今算来已经有七天了,这仗本来就打得异常艰难,如今好不容易恪王登基,将军需供给都跟了上去,四皇子却失踪了,诡异的迷阵还将镇西军好不容易坚守的胜利瞬间击溃,甚至还要继续往东而行,这无疑是个雪上加霜的坏消息。
沈棠搜寻着脑中熟悉阵法的人物,原本赵誉倒算是一个,但他自从那回去追踪聚雅集的线索到如今,都还不曾回京城,虽然计都回答地隐蔽,但她却从蛛丝马迹中发现,赵誉可能是在云城或者南疆。
她忽然脑中闪过了什么,然后想了想,低声对着全叔说道,“以我和大少爷的名义送一封帖子给泰安侯府的世子和二小姐,请他们明日到青凤楼小聚。”
泰安侯府因为莫伊汐和莫延的投诚,在新帝登基后躲过了一劫,只不过被罚了十年俸禄,并没有被夺爵。泰安侯被新帝请到御书房训斥一顿后就告病在家,再也不曾露过面,便连带着一向嚣张的泰安侯夫人也安静了下来。
倒是莫伊汐,因为她的胆色被太后所看好,颇得太后的喜爱,已经露出了口风,要将她聘为威王妃,只等着四皇子得胜回朝,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如今既然四皇子有难,那么理所应该要告诉莫伊汐,更何况,莫伊汐曾经说过她的兄长,泰安侯世子莫延是懂得兵法谋略排兵布阵的人,莫伊汐没有必要说假话,因此这莫延是非见不可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