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想到了什么:“你等等。”然后将柜台上的笔纸拿过来。
“秦大夫让我来。”
“师父?”
琼犰秋看着他点点头。
“你再等等。”当归往内屋跑去,“师父,师父,有人找!”
“哎呦,当归。你想把师父喊聋啊,小声点。”
当归压低声音:“师父,小秋找你。”
“小秋?小秋!赶紧扶我起来。”
当归扶着秦大夫出来:“不是三日吗?怎么这么早?”
琼犰秋对他深深作了揖。
老大夫在当归服侍下坐下,琼犰秋才跟着坐下。
“你这么一大早来,便是答应了?”
琼犰秋点了点头。
“师父,他答应你什么了?”
“我收他做徒弟。”
“哎!”当归跳了一跳,“师父,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关门弟子!怎……怎么又收弟子?”
“谁让关门弟子不中用。”
“师父~”
“人手本就不够。平时你守在馆里,我老头子一人出外,身边连个帮手都没?”
“三师兄不是要回来了吗?”
“哼!他整天就知道找药!采药!就算回来,没几天又要出门!还有你大师兄,二师兄一年也都不回来见一面,说不定早把我老头子忘记了!”
当归嚅嗫:“还不是您不让他们回来。”
“说什么?”
“嘿嘿,无事,无事。恭喜师父老人家又新手弟子。”
老大夫呵呵一笑,连连抚弄白须:“小秋还不给我和当归敬茶。”
自此琼犰秋成了回春堂一员。
傍晚时分,琼犰秋来到面摊旁与余从云收拾回家,然后往林旭那走。
“那女子怎样了?”
“从云刚进门就打听,莫不是看上那女子了?”
余从云无奈道:“别把我说得像你一样。”
“小秋也来了?从云自你救了他之后,他可黏得你真紧。”口中如此说道,其实自昨夜一事,林旭对琼犰秋的好感已添了许多。“什么像我一样?到你我年纪,不与女子亲近才是奇了。”
三人依旧来到廊屋。此刻日已西斜,虽不似白日那般亮堂,倒也看得真切。只见昨夜那女子所躺之处,鲜血浸入木块中,还未完全除尽。
“阿绿正伺候她呢。这女子长得虽貌美,脾气倒是不好。”
余从云暗道:“幸好不好,要不然定被你调戏。”
林旭见琼犰秋沉默坐在一旁,而自己与余从云大谈,有些过意不去,便走出屋外唤了几声阿绿。
阿绿正把药端给那女子服用,那女子已转醒靠在床头。
阿绿对此人无甚好感,把药放在床侧小桌上便要离开。
“这里是哪?”语气颇为不善。
阿绿皱眉,不想答应,倒想想毕竟是少爷所救之人,于是答道:“信州河房。”
那女子听了,无甚表情,道:“给我备套衣服。”
阿绿听她把自己当成下人口气,气打一处来。他虽是下人,但也不是她的下人,没好气道:“这只有男人,没女子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