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阳大概能猜出怎么回事儿,也就没说话,除了温城的体重让他有点负担之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就静静抱了好一会儿。
他觉着温城像一只巨型的狗,还挺黏主人的那种,身上热乎乎的,埋在他肩窝上的头发偏长柔软,他偶尔一动就能感受那种挠痒的心动。
直到牧清阳察觉到肩上的湿意。
牧清阳想起初认识温城的时候,他处处立刺,简直无懈可击,令人生厌;可相处越是久,他就越能感受到那些刺下的柔软,像个忍哭的孩子,惹人心疼。
牧清阳放在温城背上的手指微收又舒展开,表明它主人内心的纠结,只是一瞬过去,展开的手就轻缓地在温城背上拍打,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想说些什么,可并不知道他能说什么。
牧清阳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怎么哄,急,在线等。
抱了很久,牧清阳也拍了很久,可温城还是没有动静,牧清阳怀疑他是睡着了,偏头想看温城一眼,下巴却被温城的耳朵挡住。
“睡了?”牧清阳小声地问。
温城在他肩窝里闷闷的回答,□□从肩窝震到心口,“没。”
说完,温城像刚睡醒的猫,带着一股子懒劲儿用脑袋在牧清阳侧脸蹭了几下,偏头看着牧清阳,呼吸都吐落在牧清阳的脖子上。
“佳柠手术失败了。”温城用平静地口吻说着,牧清阳以为会有后续,可温城这句话说完过去一分多钟也不见他有要继续说话的样子,便从喉头应了一声“嗯”。
牧清阳知道这场手术对于温城的意义,好像只有温佳柠的手被治好,他才能有原谅过去的自己的理由,这是支撑温城许久的支柱,如今突然崩塌,多年的隐忍便倾刻压到了他身上。
他能说什么呢?温城的过去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参与,温城的未来他不能完完全全的许诺他能陪伴。只能现在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小心温柔的、不让其他人打扰。
楚墨的交接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这边出版社直接扔给温城,自己回总部当他的副总裁去了,温城光荣升职,这个职还升得毫无异议,老人们都知道温城在楚墨身边跟了很久,新人们都清楚温城的功绩如何优秀。
升职肯定少不了庆祝,老板娘特意在“倾城色”留了个包厢,温城正好趁这个机会带上牧清阳跟他们认识。
再次来到“倾城色”,牧清阳的心态与之前已大大不同,温城这次穿的男装,可在这种灯光杂乱的狂欢下,有谁会注意到暗处的两个男人呢?
温城轻轻握上牧清阳的手,十指相扣。
穿过舞池,服务员领着他们到包厢门口,在服务员走之前温城随口问了一句:“几个人到了?”
服务员一张青涩面孔,摇了摇头:“就老板娘一个。”
温城有了点底,点头道:“行,走吧。”
服务员晗首便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牧清阳知道温城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便看了他一眼,“怎么?”
“没怎么,”温城垂眸笑笑,抬起他们相握的手,“有点……骄傲。”
明明是同一个人,他笑起来的以前和现在是两个样子,他的笑和难过又是两个样子。牧清阳鬼使神差的想起一星期前这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沉默哭泣的样子,他们那晚没说什么,甚至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第二天他醒来,温城已经准备好早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对他微笑。
温城的眼睛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他光是轻轻一挑就够人乱想一阵的,除了他自身魅力之外,他眼下的痣也给了很大能力的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