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望著孟瀚,他心里最想知道的是他为什麽来这里?
「不为什麽。」孟瀚对著一张美丽困惑的脸,原因他自己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报仇?」这一次黎蔚的笑容多了不屑。
「跟你吗?在太史阁?」不知名的一把火,他却有大笑的冲动。「我不为什麽,当初我只是想见见跟我有一样遭遇的你,因为我想不起来还有谁跟我一起留在世上。」
「是吗?」过了半晌「谁不是一个人呢?」黎蔚冷冷的说。
「早知道你这麽冷我就不来了。」低声地咕哝了句「说吧!这麽晚什麽事。」
「我找不到萍贵妃的名册,皇子出生了。」
「这样啊!太史令」就是忍不住,在这样迷蒙的深夜,他很想多跟他说话,多靠近他一些。
黎蔚漠视他的挑衅,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转身想走,「你不觉得我作得太多了吗?」低沈的声音传来,他觉得烦躁,本来已经不太自在了,偏偏有人还在这时找麻烦。「那太史令让你作。」不加思索冲口而出,「如果你不想活太久的话。」
「唉!走吧」孟瀚转身拿了自己的披风正要起步。
「我不怕死,因为我不知道我死还是活有什麽差别,也没有谁会在意,但是我怕羞辱。」「你看到我这张脸了,皇帝不把我弄到手他不会甘心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情绪。
「我会在。」孟瀚把他披风上的雪水拍落,披在他肩上,又说了同样一句话。
他望者孟瀚,也许厢房里很暗,但似乎看清了他的脸,一脸认真与坚定,也许还有别的什麽,迅速别开脸。
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告诉他,也许夜真得深了吧!
多年以後,想起这一段对话更让人痛撤心扉。
才清晨太监就赶过来,将比对好的时辰日期交出去,准备回房补眠的黎蔚,却被太监唤住,「皇上有赏。」
黎蔚打了一个寒颤,回头看见一箱一箱的衣服,首饰被抬了进来。
紧锁著眉,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听来平稳「谢皇上恩赐」
「皇上有旨,请太史令穿著赏赐陪同祭天。」
「滚!」重重关上门,摔了一整地的衣服与珠宝。
他不是女人,这算什麽?比照得宠的妃子,如果皇帝的目的是想激怒他,的确作到了,那样一个神圣的场合,身为太史令的光荣,他却让他像一个得宠的妃子随侍在侧,更深的含意黎蔚不敢细想,光念头他就想吐。
「昏君!」跌坐在地上不自觉得发抖,死都比现在这样好。
他日夜都在害怕,害怕哪一天昏君会扑上他的床,随便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这一天终究会来只是不想面对罢了。昏君留他这一条命除了怕破坏太史阁世袭的传统,会让他不稳的皇位招来非议之外,最主要就是想玩弄他。
门开了,孟瀚看到一屋狼籍,满地的绫罗绸缎,还有手里死握著发簪跌坐在地上的黎蔚,还没反应过来,就与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对望,他该死的想紧紧抱住他,却只是拉起他的臂膀,让黎蔚坐在椅子上。
倒了一杯热茶想安抚他的情绪,黎蔚却像灵魂出翘似地没有焦距,他知道他很害怕,也知道他很想逃,偏偏哪里也去不了。
「跟你说一个故事」孟瀚在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与他相对。
「从前有一个公主,他被坏人关在象牙塔里,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