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面无表情环着手,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很明显——冷漠,厌恶,还有抗拒。
黎初见过她的对峙、凶狠、迷情,却没有见过今天这番模样,无情无义到极致,甚至带着恨意。
她看不懂这份过于明显的恨源自哪儿,但直觉告诉她,秦颂的伤和过往,钱芳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堂中央的女人下不来台,面色愈发阴沉。
“呀,办葬礼呢?”
这个声音……过于油腻,穿插进来的瞬间,秦颂立刻变了脸色,死死盯着声音源头。
黎初顺势望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立在那。
秦臻的葬礼,他穿的随意不说,脚上还踩着拖鞋,根本不像是来吊唁,更像来贺喜。
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眉,秦安更是挡在了秦颂面前:“你来做什么?请你离开。”
男人双手兜腰,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欢迎我啊?臻哥好歹也是我兄弟,来吊唁一场而已。”
他意味深长地往里看一眼。
眼神漫不经心,映射出无形压迫。
记忆像高压电般触上来,秦颂头疼得厉害,身体也不自觉往后仰,但因为理智的干扰,手不过堪堪撑在桌旁的木鱼上,稳住了阵脚。
黎初敏锐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像海水冲塌了大坝,崩溃不过一瞬间,剩余的几分,完全靠本人这么些年积攒的强大意志力硬撑。
她几乎立即猜出面前这人的身份。
是郑乘风,秦颂名义上的继父。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秦颂更反常,如果说幽闭恐惧症只是无法控制的病情,那么这次对峙,是无形的恐惧和阴影,轻轻松松卸掉一些人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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