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殿内响起的都是脸肉拍在手掌上的声音。
奉安自幼服侍皇帝,行事妥帖,深谙帝心,皇帝年幼时心气不顺,对奉安的责罚倒是有的,自登基以来,重话也甚少对他出口。
看着奉安掌了一会嘴,皇帝抬一抬手,眼中的余怒难消,道:“去把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都给朕揪出来,怎么处置你自己知道。”
☆、第16章
齐湉搬去东暖阁的事情在当天傍晚就进行了。
小准子看着进进出出的内侍,心里嘀咕,他们的脸怎么变得和自己的一样,这些可都是天子近侍,朝臣有时都要看几分脸色。直到奉安进来,小准子才算想明白这到底是被谁罚的。
帮忙的内侍位份比小准子高,小准子自然是样样抢着干,但是那些内侍都不着痕迹地推开他,让他成了闲人一个,和他一样成为闲人的还有一个齐湉。人一多,齐湉又开始仓皇失措,小准子就一边安慰她,一边看着用惯的东西被一一搬走,仿佛是被抄了家。
等到皇帝晚上进入东暖阁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井然有序了。
皇帝转了一圈,除了对躲在小准子背后的那个人不满意外,对其他的都很满意。
皇帝左哄右哄,齐湉就是躲着不出来。
小准子觉得皇帝那眼神越来越失去耐心了,忍不住自己往后退,把齐湉往前推。
齐湉反应十分警觉,一看小准子的动作,就小声唤道:“奉宁……奉宁……”小准子觉得自己再推下去,简直就是个恶人。
皇帝抑制着想要直接把齐湉逮到怀里的冲动,不停的告诫自己,要戒惊戒惧,戒惊戒惧,坐了一会,总算还是神态温和的起身走了。
入了夜,齐湉又发作了,这回比往日还要厉害些。
其实皇帝要齐湉入东暖阁的时候,宗薄明就想提出异议,祖制不祖制倒不是宗太医不关心的,他担心的只是作为病人的齐湉乍入新居,会加重病情。
深夜惊床,惊得还是龙床,多半是内变、军情、皇亲毙故等事。但是内侍们都不想落实知情不报的罪,一刻都不敢耽搁,忙不迭地请了奉安去掌灯唤皇帝起床。
皇帝从西暖阁赶来的时候,齐湉整个人正窝在床脚,裹着被子,只伸出一只手抓住小准子,口中在喃喃自语。
皇帝靠近,坐在床边,道:“怎么样?”
看到皇帝,小准子想起身施礼,又起不来,只能屈膝作个样子,答道:“往常夜里也会这样,只是这次厉害些。”
皇帝侧耳听了一会,又放弃,道“他在讲什么?”
小准子犹豫,然后答道:“公子在认错。”
皇帝沉默了一会,烛火昏暗,看不清神情,只是重又问道:“药吃了吗?”
“亥时的药已经吃了,丑时的药还在煎。”宗薄明的药头十五天要隔两个时辰饮用一次,十五日后才可一日三例。
奉安吩咐一旁的内侍去看看药煎成了没有。
齐湉把自己裹得紧,皇帝伸手想去抓齐湉,才抓住一点,齐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