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前也曾经治愈过几例魇住的人。”
“什么法子?”皇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
宗薄明低着头飞快地说了一句话。
皇帝的目光猛然盯在他的脸上,眼神凛冽,藏着机锋。
宗薄明知道皇帝不爱听,甚至是厌恶听到这句话,所以刚才忍着没说,作为医者心中又忍不住想要尝试,说完又后悔,只得躬身越发恭敬。背上却已经有冷汗一点一点的渗了出来。
等了一会,皇帝才开口:“先养着吧。”
回殿的时候,一路的宫人沿途跪拜行礼,发出服饰悉索摩擦的声音。
路上遇到了皇后,皇后正带着几个妃嫔在剪几擎晚梅,看到皇帝,笑脸盈盈,上前行礼道:“陛下。”
皇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脚步不停地往殿里走。
走到了殿外,皇帝侧头去看那池塘,一池碧波,安静地如同待字闺中的娴雅处子,谁想曾有人在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皇帝年幼时曾经溺过水,那种窒息的,重获呼吸的感觉现在都记忆犹新。可是齐湉不同,一开始就说明是水刑,难受一时绝不会让他溺死,当水一点一点夺去他胸肺的空气时,他究竟在想什么。
皇帝在池塘前站了一会就往殿里走。
坐在案前,手按着眉心,神情有些倦怠。
一旁殷勤的内侍端着茶水送来,道:“陛下,请用茶。”
听到内侍的声音,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火噌地就上来了,手猛地一拂,茶水倒在了内侍的身上,茶盖滴溜溜地一路滚下去。
端给皇帝的茶水是温的,内侍并没有烫到,只是被皇帝的阵势唬了唬,马上反应迅速地磕头认罪。
皇帝目光在殿内一一扫过,冷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此话一出,内侍心中一凛,这是大罪啊,全部都跪伏在地。跟着皇帝一路过来的内侍心中清楚,没跟着的心里纳闷,出门前还好好的听曲子,出个门回来,怎么他们的眼里都没有皇帝了。
皇帝的目光停在奉安的身上,道:“奉安,你当得好差啊!”
十日的冷落,皇帝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不去施这个帝王亲去探视的恩典,心中想的奉安既然想对齐湉通风报信过,自然也会对齐湉多加照拂,起码衣食无虞。
跪在地上的奉安其实很冤,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最忌讳的是与他人互为援引。因为他的出场和做出的安排在外人看来代表的是圣意,况且那日齐湉施水刑时,皇帝那眼神已经明白的告诉奉安,他在犯天子的忌讳。
奉安清楚齐湉这十日肯定不好过,姑且不论齐湉那一日炽过一日的恩宠,虽然那恩宠,齐湉和皇帝都不在意,但是外人看着都眼红得很,况且齐湉又有嫁祸万山的那一出,内务府有些不懂眼色的就以为齐湉失宠了,更是作践他了。
奉安知道皇帝自己心中懊恼,但是天子要施的刑罚,要砍的脑袋,下了口谕,即便是错,也只能错下去,动不得劝不得,事后即使皇帝意识到错了,也只能找相关的人出气罢了,这错是认不下去的。
奉安跪在地上,道:“奴才错了,没有及时把齐公子的病况通禀陛下,是奴才知情不报,奴才该死!”
说完了,举起右手,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又举起左手,一巴掌下去。
一屋的太监看着总管都开始掌嘴了,也都跟着噼里啪啦地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