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蒋驭还是回答:“是,北军就在那处。明日就是决战,大人千万保重身体,还是回去吧。”
孙怀蔚摇摇头,薄唇是淡淡的紫色。“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这恐怕是一年来我距离她最近的时候。”
蒋驭还在思索怎么回答大人,就听一阵急促的咳嗽后是狂怒的吼声:“他在想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把她也带来了!”
“若她有个好歹,我就要他千刀万剐!”
蒋驭不敢接话了,睃了眼,发现那身玄色的披风抖得厉害,大人又在咳了。
他见劝不了,就让人回营帐端了热茶过来,递给大人。孙怀蔚一仰头喝尽了,喉头滚了滚,觉得好一些,仍旧站在原地,朝北军驻扎的方向遥望。
那是他的烛,可现在被陆玉武的灯罩罩住了,他要想拿回来,就必须打破灯罩。
翌日,孙怀蔚准备了大量的火器和弩箭,迎接这个自己撞上来的灯罩。东昌之战虽然没能拿下陆玉武的性命,但好歹让他折了陆平里这一心腹大将,挫尽了北军意气。
承钰当然知道不远处孙怀蔚的存在,不过她相信她的玉武哥哥,她的丈夫,不会让那个人再出现在自己眼前,不会让他再伤害自己分毫。
夹河之战一连打了十余日,虽然北军勇战,但到底敌我悬殊,不抵南军的火炮弓弩,最后不分胜负,只是双方都损失惨重,不得不停战休兵。
孙怀蔚又一次明白这个灯罩是不容易能打碎的,他带领着残兵退回德州,而陆玉武则率军回到北平。
承钰回去后就发现自己的小日子迟迟未来。这段日子玉武哥哥因为紧张战事,又在行军途中,同房次数并不多,两人往往相拥着一觉睡到天明。
那就是二月的……她想起他抱着自己每晚每晚的要,每一寸都让他尝遍了,还喂不饱的样子,忽的脸蛋微红,看了眼坐在身边和她一起吃饭的人。
陆玉武正给她夹狮子头,发现他的小王妃看了自己一眼,眼底还带了几分害羞,笑了笑,问:“我的小仙女在想什么?”
承钰白他一眼,嘟嘴道:“没想什么。只是想告诉玉武哥哥,你闯大祸了。”
“什么大祸?”陆玉武以为她在和自己说玩笑话,逗孩子一般的语气问她。
她却不理他了,吃他夹来的狮子头。馅是剁得很细的,酱汁也调得鲜美可口,但她今天吃在嘴里,总觉得味同嚼蜡,闻着还有点犯恶心。别的也不想吃,忽然无比的想念起从前在世安王府喝的冰凉凉的酸梅汤。
晚膳扒拉了两口,她就放了筷说吃不下了。陆玉武还以为她生病了,赶着用手心贴在她额头上。
“我怎么觉得你的额头比我的烫些?”他皱了皱眉,忙让丫鬟去请大夫来。
承钰也不拦他,吃过饭就歪在美人榻上,半垂着眼眸拨弄他腰间香囊上的流苏穗子。
“你是不是今天在书房外等我时吹了风,着凉了?”陆玉武又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