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也笑:“这是陆哥吧?”目光转向里面,“这位是简小姐,还有……”
“沈泽棠。”
“哦,沈先生。”刘智和陆安平一道儿坐了,“倒不是我失约,路上碰到一些意外,为了安全起见,只能绕路走。”
“出事儿了?”简素音的神经紧绷起来。
刘智笑了笑,神色很镇定:“快过年了,边防查得紧,每年都一样,也不是什么大事。外面严,等到了里面,都是一样的。”
他扫过来的目光笑盈盈落在简素音脸上,一直停留了两三秒钟。
这是明显的蔑视——简素音的脸色不大好看,冷哼一声,干脆不再开口。
刘智也浑然不在意:“货带了?”
“钱呢?”陆安平说。
刘智将随身的箱子摆上台面,打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沓沓钱砖。陆安平都有些睁不开眼了,还不如简素音镇定些。
她眼中厌恶刘智,别开目光,发现沈泽棠站了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她下意识叫住他:“你去哪儿?”
“洗手间。”
不知道出于什么,她心里有点儿不好的预感,说:“我和你一块儿去。”
陆安平皱了皱眉说:“等结束了再走吧,你们俩这样,不符合规定。”
话音未落,屋门被人从外面暴力破开。几乎是同一时间,沈泽棠从左手边的窗口跳了出去。简素音的直觉向来很准,当下也顾不得看清外面冲进来的是什么人,跟着他随后跳窗而去。
这座客栈靠巷尾,二楼的这个厅堂是六边形的,在最右边的角落里外面有个空调架,站那儿,从窗口望出去瞧不见。
这是个视觉盲区。
简素音和沈泽棠就藏匿在这个角落里。
冲进屋里的是一伙荷枪实弹的武警,很快就制服了刘智和陆安平。为了隐秘,当时选择的是闹市区,也没有让手下跟着,只随身带了把□□。
被制服前,陆安平慌乱中随便开了数枪。
“砰——”
“砰——”
玻璃窗都震地大响,剧烈地抖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
简素音拖着疲累的脚,神经质地把头探出巷子。见四下无人,才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她的头发乱了,脸上还有一些擦伤,看上去格外狼狈。
平静了会儿,她才猛地起身,揪住面前人的衣领:“是你,是你把警察招来的!你要害死我们?我之前就在想,那么多警察包围着,你是怎么逃生的?那批货又是怎么带出来的?你这个内奸,我跟你拼了!”
沈泽棠始终冷眼旁观,看着她发疯。
发泄够了,简素音太瘫软下来,身子顺着墙面滑落,抱着膝盖发抖,不知道是极度的恐惧,还是极度的愤恨。
沈泽棠说:“如果我是卧底,为什么我要逃?”
简素音没有回答。
沈泽棠继续说:“我本来就觉得这地方不安全,是你们非要往这边赶的。简素音,与其在这怨天尤人,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