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拿过毛巾擦擦手,走到杨一鸣跟前笑着说:“杨老师,我倒是猜到一个人,不过我要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杨一鸣:“说。”
丁子木:“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你和福利院里的人就是袁哥了,如果不是刘队长,那肯定就是袁哥了。袁哥曾经跟我说过,他之所以能在这条街上立足,那是因为他从街头打到街尾,把一条街的人都打服了。所以我觉得他有可能去找过丁奎强,然后狠狠揍了他一顿。”
杨一鸣看着丁子木半晌,忽然扑哧一下笑了:“二木,我外面书架上的书你看了多少本?”
丁子木:“就你那堆《我的撩情小野猫秘书》之类的?我不看!”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你没少看呢,要不然你脑袋里怎么全是杰克苏的中二风啊。”
丁子木拉着脸:“杨老师,你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说的那个太杰克苏了啊。”杨一鸣哈哈笑着把丁子木拉进怀里抱住,揉揉他的头发在他脑门上亲一口,“二木,依照袁樵的个性,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早就在你跟前邀功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总防着他吗?他是那种永远不知道收手的人,他看上的东西除非自己没兴趣了,否则永远不会放弃。”
丁子木结结巴巴地说:“杨,杨,杨老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其实放不下你,他把你放在身边,做出一副好老板与好员工的样子,但其实他为了你完全不在乎老板的立场,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换了一种追求的方法。所以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做的,他一定会告诉你。况且,他如果真的是黑社会,不可能那么长时间都岁月静好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至少警察都得隔三差五来检查一次。”
丁子木撇撇嘴,不说话。
“袁樵说他从街头打到街尾我信,他一个人,没有背景没有亲朋,能在这条街上开店做买卖,肯定是扫除了很多麻烦,有的可能用拳头,有的可能用钱,所以他在这一带认得一些有势力的人不奇怪。可你别忘了,丁奎强也是个流氓,而且是个没有底线的流氓,走投无路甚至可以不要命的恶棍,袁樵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丁奎强虽然没有直接找你的麻烦,可他出现在咱们附近了,说明他其实一直盯着咱们呢,压根就没有‘害怕’的意思,他只是在等待时机。”
“那他想干嘛?”
杨一鸣慢慢地说:“我觉得他在观察和等待。”
丁子木:“观察什么?”
杨一鸣:“从一开始他就认定咱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个你还记得吗?”
丁子木点点头:“也就是因为这个大丁才跟他打了一架的……你的意思是他是在观察,等着抓到我们的证据然后……”
杨一鸣:“他被大丁揍得很惨,也去福利院确认过了,所以他非常清楚从你身上是榨不出什么油水来的,只能从我身上下功夫。他成天在这一带晃悠倒未必是盯着你,十有八九是冲我来的。可惜赶上寒假,我又是个宅男轻易不出门,所以他只能守着。”
丁子木大急:“那怎么办?”他皱紧眉头,心里的怒火又有些压抑不住,他盯着杨一鸣的眼睛,担忧又焦虑。
杨一鸣笑了:”我想起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丁子木啧一声:“杨老师,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杨一鸣镇定地说:“二木,我把我的推测告诉给你不是让你着急的。”
“可我没法不着急,你不是我,你跟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没亲人没朋友,就算他丁奎强折腾到天上去,把我的事儿写成大字报贴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