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这会儿来到殿上,见到诸多大臣都在,不免有些惊讶,略显慌张地走到了殿上,“父皇,何事如此,儿臣自会帮你解决!”
殿首的刘奭见刘骜过来,心中多少有些安慰,“皇儿啊,这个事情不是能不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伤心啊,刚才有消息传来,你叔叔在中山去世了。”
“朕从小便与他志趣相投,如今尚无子嗣,便早早的离我而去,我怎么能够不伤心呢,朕心中已经决定,明日在长安为其举行凶礼,为期三日,之后葬于杜陵。”刘奭很是悲伤地说道。
“还有就是长安最近这几天禁止歌舞,尤其是烟柳之巷,匡衡你一定要给我禁止,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由刘向去安排吧。”刘奭摸着额头很是惆怅地说道。
刘骜见状,当即走上前去,“父皇,叔叔早逝,没有子嗣实在可怜,不如就殿中封一王,日后就封,也算做是叔叔的孩子了。”
这个提议倒是使得刘奭面色有些缓和,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如今刘康已经是定陶恭王,唯一没有封王的只有刘兴,也就是冯昭仪的儿子。
想到这里,刘奭把目光投向了刘兴,“我说兴儿啊,你没有封位,今天朕的亲弟弟去世,不可使其绝后,我看还是封赏你为中山王吧。”
刘兴年纪不大,加上冯昭仪的谆谆教导,对于刘骜当上太子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如今平白无故得封王位,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况且刘奭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因此刘兴当即躬身行礼道:“全凭父亲做主,儿臣心中并未他想,若是能告慰叔叔的在天之灵,儿臣自然欣喜。”
刘奭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办吧,朕的心情不好,明天举行过丧礼之后,闭朝三日,你们也都好好休息一番,想必弟弟在九泉之下也不想我为他如此伤心吧。”刘奭很是伤感地说道,同时将左右宫女全部屏退,包括傅昭仪,准备静心几天。
匡衡本来以为刘奭要偷懒,见到所有的宫女嫔妃从未央宫中出去,匡衡就觉得事情不简单,看来刘奭是真的伤心啊。
此次住持凶礼的主要是两个人,史丹和刘向,一个是掌握这方面的全部礼仪,一个是宗族人家,这也是刘奭安排的事情。
过了一日,刘骜穿着一身素衣,便向着未央宫前面的广场走去,那里已经搭建好了祭台,刘奭这般做法着实有些隆重,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弟弟,也能理解,毕竟情大于礼。
时至中午,百官方才集合完毕,找准自己的位置,史丹安排好凶礼事宜之后,准备下去喝杯茶,然后进行章程,哪知道这会儿刘骜略显高兴地走了过来。
史丹见状,当即上前将刘骜拉到了一旁,“太子爷,今个怎么这个高兴啊?”
“怎么了,本太子哪天不都是这么高兴啊,有什么不对的吗?”刘骜有些茫然地问道,虽然这刘骜有些顽劣,但是本性很好,这点史丹看的十分透彻,虽然每次都有惩罚,但绝不大罚,这也是史丹力挺太子的原因。
“当然不对了,你想想这上面死的是谁,那可是你的亲叔叔啊,这天底下哪有叔叔死了,自己不哭啊,最起码也要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啊。”史丹急忙说道。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啊,所以根本哭不出来嘛。”刘骜淡然地说道。
“我的太子爷啊,老臣还是劝你两句,有时候还是要哭的,这也是凶礼的精髓,哭丧之人有真情实意,有虚情假意,但都是哭号,为的就是这个氛围,不让陛下觉得吾等都是无情之人,等所有的礼仪结束之后,太子爷想怎么笑就怎么笑,但是这会儿一定要哭!”史丹再三叮嘱道。
刘骜很是真切地点了点头,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心里去,虽然是自己的亲叔叔,但是从小到大没有见过几面,也和陌生人一般,如何哭得出来。
刘奭从未央宫出来,来到祭台前面,为死去的刘竟点上蜡烛,“我那志趣相投的好弟弟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父亲去世,长兄如父,你这分明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怎么能不让我痛心疾首啊!”
“今朕已经将小子送了过去,过继为中山王,只希望弟弟不要嫌弃,那小子聪明着呢,肯定不会把中山经营的太差,你就安息吧。”
话语嘱咐完毕,刘奭向后退了两步,正好在刘骜与刘康的中间,刘向在旁边,当即朗声喊道:“跪拜,祭天地!”
然后众人一阵大哭,“跪拜,祭父母。”“跪拜,祭亡魂!”三跪之后,再哭上一会儿,算是圆满结束。
刘骜被这凶礼章程搞的晕头转向,加上根本不认识刘竟,从始至终,刘骜都没有哭下来一滴眼泪,最主要的是嚎啕也没有。
刘奭正好在刘康和刘骜之间,一边是声泪俱下,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一边是冷漠脸,没有任何地声音。
同样是两个兄弟,差别就是这么大,想来大汉以孝治国,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不忠不孝的行为呢。
凶礼刚结束,刘奭便有些不悦地看向刘骜,“皇儿,那死去的可是你的亲叔叔啊,难道就没有一点悲伤之情吗?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你再看看康儿,哭的就像死了亲爹一样,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不待刘骜言语,刘奭早就拉着刘康走回了未央宫,刘骜这会儿真的有些茫然了,“这能算是大事情吗?”
史丹早就看清楚了这边的情况,把手上的活全部交给了刘向,然后便跑了过来,“太子爷,你的心是真宽啊,汉家以孝治天下,你这不哭就算立再多的功劳也没有用啊,你看看人家二皇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就是大哭了一场,这待遇就明显出来了。”
刘骜似乎也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有些无奈地问向史丹,“老师,那现在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当时我是真的哭不出来,哪知道刘康那小子准备做的这么足啊,上去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太子爷不用担心,老臣去解释。”史丹说着便向未央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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