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就是想拉着纪颜,现在也来不及了。
吴刚是以为纪颜这公子哥的那套毛病又犯了,在长安公子哥之间好强挣个言辞口舌之快,但是现在是在军中,不是在长安啊!
吴刚正要开口帮纪颜开脱,但是牛进达却先发话了面如成水,显然不是把纪颜的话当儿戏:“可当立军令状?”
纪颜爽利的单膝跪下,重重的抱了抱拳:“卑职愿立军令状!”
“好!”牛进达再也没有什么迟疑,让人拿了军中文书来,让纪颜签字画押,就带人兀自短暂养精蓄锐去了。
吴刚和老郭头在旁边一身冷汗,脸色如土,偏偏纪颜有点得意,甚至还想牛逼哄哄的叉会腰,就被吴刚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纪先生,你有县男的身份,虽然只是个县男,但也是本朝最低的爵位,功过相抵,也不至于送了性命,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出营……”
这几日相处下来,吴刚已经把纪颜当成自家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因为一时间的口舌之快死在这里,但是纪颜愣了愣:“我出营干什么?”
“当然是逃命啊!”吴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纪颜面带笑意,不急不慢,真是要了命了!
纪颜这才反应过来:“吴大哥是不相信我能完成?”
老郭头在旁边也是心有余悸的说道:“纪县男,之前老头子不知道你的身份,说了几句斥责的话,但是没想到你心胸大度,还帮老头子揽下了这档子杀头的事,你快跑吧,我定当装作不知情……”
敢情这两人是为自己担心啊!
纪颜微微一笑:“这件事我有分寸,给我时间,我肯定能够完成,吴大哥,郭叔,你们把能用人手都叫来,随时待命,我今天定然不会掉了脑袋。”
“好……”现在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老郭头和吴刚把人手带来,就看到纪颜若有所思,一个人拿了一个装着石灰石的袋子和一根用来缝粮食袋子的粗针,粗线进了帐篷里,不知道在鼓捣些,对着几只木碗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这石灰石不是入药用的吗?拿着个做什么?
吴刚着急的来回渡步,老郭头蹲在一边唉声叹气的:“本来我对纪县男还有点成见,以为是长安那群纨绔的公子哥呢,但是他主动帮俺这个瓜老汉拦下这些事,若不是如此,怕是……”
纪颜在帐篷里面,先是取出了一块石灰石,然后找了个长条形石块把石灰石尽数压成粉末,虽然看起来颗粒粗了一些,但盘算应该也能要,就是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然后用针线粗粗的用麻布扎一个成人巴掌一半大小的小袋子,把之前研好的石灰石粉末装进去,尽量不露在外面,但一动多少是有从麻布的缝隙里露出来的,如果能换成密度更细的绸布会更好,但是现在聊胜于无。
把缝好的石灰石袋放进稍大一点的碗里。
能不能成,就看着一下的了,兴奋的搓了搓手,拿来一块馍饼,掰成小块,放在小碗中,然后小碗中倒入冷水,连同掰碎的馍饼一起坐进放着石灰石袋的碗里。
然后倒上水,找了一块布盖在上面,过了片刻,纪颜眼睛一亮。
“成了!成了!”
外面的吴刚和老郭头就听到纪颜在帐篷里面的喊叫声,急忙冲进来一看,只见大碗叠小碗,而小碗里面的饭热气腾腾,还有一股白雾在兀自蒸腾,但是奇怪的是,这营帐里面,根本没有锅,灶台,甚至连点火都没有。
中间的馍饼热气腾腾,加上一点咸菜,就是一碗热乎乎的汤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