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泉宫的招待也就是那么回事,在寒暄了一阵以后,苏沃洛夫元帅和随员在维也纳也是暂时住下,随后还要准备继续开进。已经在这里的俄国军队,也算是精神饱满,而且在苏沃洛夫到达的当天,还有一封从布列斯特来的急件,表示“康斯坦丁·巴甫洛维奇大公的近卫团”将要开拔,沙皇最后还是决定把伊斯梅洛夫团送上战场,也表示这次战争,俄国和奥地利联合起来的决心。
有这个表态,索洛维约夫可以猜到在彼得堡的宫廷里,一定是亚历山德拉逃婚成功了,订婚是失败了,但是沙皇决定派皇位的第二继承人率领一个近卫团,以及在边境的马里乌波尔枪骑兵团一起越过边界。
算是对于联姻失败的一种补偿,而这一消息,也很快就转给了奥地利的皇帝。
“约瑟夫大公和俄国公主的联姻失败,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这个兄弟,也不见得要一个‘野蛮’的俄国女人来做他的妻子。”
“陛下.”
“这也不要紧,娶个老婆,哪一家的都一样,在维也纳的宫廷里,过去也没有出现过俄国的公主。要说起来,我还担心俄国人会因为各种问题来干涉呢!”
说起来,这就有点冤枉保罗了,这位沙皇可是出于“道义”过来支援的,跟叶卡捷琳娜女皇的做法可不一样,而且俄奥两国除了彼得三世的反转以外,一直也算是欧陆的传统盟友。
奥地利人更多的担心,还是来自于保罗也是个普棍,而且对于和法国开战,要不是法国咄咄逼人的四处开战,最终踩雷在俄国的势力范围上,也不会有十万俄军在这里听候调遣。
但是,这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骑士之腹了。
保罗可是要拿着马耳他骑士团作为医院骑士团的精神,来给贵族们搞一套道德规范的。
今天苏沃洛夫元帅出席这次宴会,也佩戴了马耳他骑士团的勋章和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勋章,也表示保罗是为了“道义”来的。
他回去以后,就在弗朗茨二世提供的客房休息,这种松软的床铺,他肯定是住不惯的。
“米沙,我们的行李车也跟过来了吧?”
“是的,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这一点安德烈去打点过了。”
“我这样的老年人,也只能躺在行军床上,这东西太松软,应该是给女人准备的。”
他这么说话,已经是对着全欧洲的宫廷那种生活方式开地图炮了。
索洛维约夫还真的去行李车上把行军床和毯子给取了下来,老元帅进入维也纳,还有那么几天休息的时间。
原因也在于奥地利皇帝这边,还要确定最终的军团调度,以及入冬以后奥地利的地方官,物资支持不到位,以至于再次出发以前,在维也纳周围的近3万俄军,还需要补充一批粮食。
但是在行军期间,就不是这样了,苏沃洛夫一向对于行军纵队是有要求的。
反正当兵的,平时可以吃饱,但是在战斗期间,总是要忍受饥饿,要经历长距离的行军,吃劣质的食物,住破败的茅屋甚至是要在地上盖块破毯子过夜。
如果按照老元帅本人的说法,那就是:“头不等尾,兵不能吃的过饱!”
只要开进到战场,无论是战略还是会战中的大战术,以及战斗当中纵队和横队的行动,都需要速度。
在这方面,显然他和对面的法国人有点共同语言,看看法国人过路的时候,就很擅长打家劫舍,就地取粮,以及向富户要求“贡献”,用来把他们“解放”出来。
法国人的做法,听着就很耳熟。
但是对于意大利人来说,法国的督政府和奥地利的皇帝没有本质区别,还是要派出他们的人下来收税征粮,不过是换了个老爷而已。
反而是过路的俄军,因为是奥地利皇帝请来的客人,貌似他们来了又走,反而对意大利和奥地利这些当地人,没有太大的影响。
至于过路的俄军征调,也都是奥地利老爷们在当恶人,反而对他们的印象还不算坏,也就是留宿的时候,这些“野蛮人”有点扰民而已。
毕竟他们点了篝火起来,就在那里跳起来,往日宁静的小城镇都给弄得热闹起来,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跟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不一样的是,俄军虽然主要的组成是农奴征募上来的士兵,但是他们在乡里很多也是老实农民,跟那些动辄惹是生非的骑兵军官可不一样。
这点上,就是那些哥萨克,惹祸的能力怕是也没有这些骑兵军官强,在苏沃洛夫元帅公布的命令当中,俄国士兵在经过意大利的城市和村庄时,要保持着基本的纪律,物资由奥地利方面提供,严禁劫掠,在征用的时候也要给钱。
现在这会儿,倒是联军的指挥权问题,在苏沃洛夫本人没有奥地利军衔的情况下,这些奥地利人有可能不服从命令。当然,以梅拉斯将军的做法,他也经常是在一侧按照自己的需求来进行战场指挥的,而不会顾及统帅是谁。
这种做法在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军队普遍存在,塞德利茨在山地上带着普军骑兵预备队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弗朗茨二世在俄军出发以前,还授予了苏沃洛夫奥地利陆军元帅军衔,总归让这个小问题暂时的名正言顺。
后面双方的扯皮和各种争论,以及发生的问题,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只看现在的话,可以说俄奥联军还算是士气高昂,蹲了一个冬天,单凭自己的力量,一度准备虚张声势最终来一个和平协议,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都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奥地利军队,现在总算是等来了帮手。
在意大利北部的战争,总算是在等待了一个冬天以后,在1799年的3月到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