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正在想白天的事情,蔡绪敲门进来了,陈远把他让到榻上。蔡绪说:“大哥,不用再怀疑了,咱们的行踪就是云七透露给裴悫的人的。要不然这里跟建康有千山万水之隔,裴悫的人怎么会知道咱们到了哪儿。”
“要是那样的话刚才云七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追魂针。”
“这么做才能让你相信他啊!”
陈远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哥!你……你是不是……”陈远眼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蔡绪没有说下去,他挠了挠头,“好吧,我还是让余凌盯着他点儿。”说完蔡绪离开了陈远的房间。
第二天,陈远跟徐焕之商量,两天之后让徐焕之、陆长铭和蔡绪先带五千人马去涟郡,陈远留下来几天,了解一下军中的情况,等着见一下纪年,然后再带两千人随后赶去涟郡。徐焕之答应了,可到了第三天他却病倒了,上吐下泻,忽冷忽热的。军中的疾医(现在的内科医生)甘茸给看过之后说是路上劳累过度外加不习水土所致,然后给开了个有助于消化和睡眠的方子。这样他们的行程便耽搁了下来。
惠仑带着莫迦进宫的时候,司马昀正在烤着燎炉(类似火盆)看葙州的章奏。小番儿说惠仑求见,司马昀想:来的正好。然后就合上了章奏,“让他进来。”
惠仑行完稽首礼之后说:“皇上,最近后宫中接连失去了两位佳人,微臣恐陛下会感到寂寞,今日特来献上新得的一位天竺公子。”
“哦?”司马昀立刻来了兴致,“人在哪里?”
“莫迦!”
莫迦赤着脚走了进来,怀里依然抱着那架竖箜篌。他跪到地上,开始弹奏。司马昀眯着眼睛欠起身,仔细地听。
一曲谈罢,司马昀扶了扶掌,“妙哉!”
惠仑事前已经交代过,如果皇上夸奖,要立刻谢恩。所以莫迦赶紧趴在了地上。
“你抬起头来。”
莫迦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莫迦。”因为不擅长汉语,语调有些怪异。
“这么冷的天,你不穿布袜,不觉得冷吗?”
莫迦摇摇头,司马昀笑了,然后叫来了小番儿,把莫迦带下去安置住处了。
惠仑松了一口气,心想:留下他就好。
“国舅。”
“臣在。”
“靠前来坐。”
惠仑赶紧站起来,走过去,跪到司马昀跟前。
“太序觉得朕待丞相如何?”
“堪称皇恩浩荡。”
“那丞相待朕呢?”
“嗯……丞相这些年尽心辅佐陛下,也可谓是治国有功。”
“那你觉得要是朕现在开始亲理朝政,又当如何?”
“当是顺应天意,万民之幸。”
“太序,”司马昀突然悄无声息地把手伸进了惠仑的袖子里,“你要知道,”并抓住了他有些干燥的手,“不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