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你都是朕的国舅。而你跟裴悫永远只能是上级和下属,或者……君臣关系。”惠仑一哆嗦,被温柔地抓住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朕知道,”司马昀的身体也开始靠向惠仑,“你手里的兵虽不多,但都是精兵猛将。”司马昀已经坐到了惠仑的衣袍上,“朕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司马昀抬起脸,鼻尖儿几乎挨到了惠仑的下巴,“必要的时候,太序按兵不动就可以了。”惠仑不是瞎子,他这个皇帝外甥生得美,他素来都知道,但却从来没敢动过什么歪心思,此刻,看着眼前人比桃花的司马昀,惠仑的双层夹袍也已经快被冷汗打透了。
第二十二章
信任
惠仑情不自禁地慢慢低下头,就在他正因为自己的嘴唇即将碰到司马昀而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的时候,司马昀却突然向后一撤,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惠仑先是一怔,随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已经恢复常态,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司马昀说:“请皇上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司马昀整整自己的右衽,“长庭近来如何?”
“还是老样子。”
“嗯,也该给他机会立功进爵了。朕还真有些想他,过几天让他进宫一趟吧。”
“臣遵旨。”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惠仑叩拜之后起身退了出去。司马昀拿起葙州的奏折继续看,折上说近来葙州湟县有个叫夏愈牙的人,信奉庄老,还创办了一个和教。该教的宗旨是要创造一个“无君之世”,希望有一天能够“天下无邦”,并整天大肆宣扬“无君论”,当地很多的佃户流民都加入其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惠仑出了泰明宫,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汗,被冷风一吹,连打了几个哆嗦。
惠仑跟惠太后长得很像,风华正茂时也曾是名盛一时的美男。只是因为自己毕竟是皇上的舅舅,在朝中整日都要小心翼翼,处处算计,既要仰仗裴悫,又要时时提防。如今刚过不惑之年的他已经过早地呈现出了些许老态,两鬓和胡子中都略有斑白。不过细看之下惠仑的眉眼之间还是有一些当年的风度的,而从懵懂到世故,举止之间倒也增添了些许成熟沉稳的气质。当然司马昀的□与这些无关,只是实在想不到对付惠仑的办法,要想收拾他除非没有了惠太后,司马昀还不想落下个弑母暴君的恶名为世人唾骂。所以想来想去,司马昀决定还是软硬兼施,把惠仑变成自己的人。“软”刚刚已经试过了,似乎卓有成效,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司马昀还不至于能轻易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来。至于“硬”,司马昀心中也已经有数,惠长庭将会成为他最有利的“兵器”。
过了几天,徐焕之的不服之症稍稍好些了。陈远去看他时,他正靠在床头上喝药。陈远坐到床边,接过空碗递给等在旁边的下人。
“怎么样?还发热吗?”说着陈远伸手去摸徐焕之的额头,他不好躲开,硬着头皮被陈远用手心手背地来回试了好几遍,陈远一边摸还一边看着他说:“唉?不热了啊!怎么脸这么红呢?”
“可能……可能是刚喝了药的缘故。”
“是吗?我还是去找甘茸来再给你看看。”
陈远刚要站起来,徐焕之一把拉住了他,“不用了!我没事,真的。”
“真的?”
“要不我跑一下给你看看?”
陈远笑了,“那你想点吃什么,我让庖屋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