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之和姚贺章,“唉?二位爱卿已经回来了,朕怎么没有收到消息啊?”
“臣是刚刚才回到建康的,还没来得及回家更换朝服。请皇上治臣失仪之罪。”
“刚到?那徐爱卿应该回府歇息才是。”
“谢皇上体恤,臣有要事禀报。”
接下来徐焕之把泯案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又说了陆罕带人围困官驿的事。
司马昀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焕之是钦差,代表朕,这陆张朱顾四家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
徐焕之说完,司马昀神情淡然地看向夏侯搏,“免之,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夏侯搏吓得脸都青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教弟无方,管教不严……”不等他说完,司马昀忽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廷尉何在?”
惠仑赶紧走上前跪到地上,“臣在。”
“按大晋律令,本案牵扯各人各族皆为何罪?”
不等惠仑回答,姚贺章抢先一步走过来跪下了,“臣有本启奏!”
司马昀皱了下眉,“准奏。”
“本案之牵扯不只朝廷官员。”
“还有谁?”
“臣不敢说。”
“朕答应:不论你说什么都不你的治罪。”
“还有……皇上的后宫。”
此话一出,面朝文武皆面面相觑,司马昀飞快地跟徐焕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徐焕之微微摇了下头,示意不知道姚贺章说的是谁。
司马昀又看向姚贺章,“但说无妨。”
“本案涉及到的陆张朱顾四家,之所以敢如此大胆,除了倚仗张且水和夏侯车在朝中的关系外,还因为顾家有一人在皇上后宫之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司马昀坐直了身体,“顾……你是说……”
“住在乔台顾庭中的那位公子。”
“顾奕?!”
“正是此人。”
司马昀先是愣了片刻,然后他把目光望向地面,不再说话,并慢慢攥紧了拳头。正元殿里静得听得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徐焕之在心里嘀咕:难怪看完卷宗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姚贺章的踪影,原来他去查顾家了。他怎么会知道顾奕是泯郡顾家的人呢?看来裴悫是想用顾奕保住夏侯搏,他把皇上想得太简单了。
“来人!”司马昀忽然抬起头,“去把顾奕带上来。”
顾奕来了,缃衫鸢裙,走得不紧不慢,他跪到殿前,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司马昀。
“烁然是哪里人士?”
“臣家在泯郡。”
“泯郡有几个顾姓士族?”
“仅臣一家。”
司马昀轻叹了一身,身体无力地向后靠过去,“徐卿,把你的奏折给他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