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司马旬立刻跪倒在地,“谢皇上恩典,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吾皇万岁万万岁!”
司马昀上前一步扶起司马旬,“皇兄不必如此多礼。”
司马旬看着笑黡如花的弟弟想:你不过是想利用我除掉裴悫老贼罢了,到时候得了天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司马昀看着感动万分的哥哥想:你不过是想等朕除了裴悫老贼再除掉朕,你这个皇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这个皇位了。
但不管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兄弟二人还是暂时达成了默契,统一了目标,就是先解决裴党的一干人等。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朝中暂时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司马昀觉得自己的行为日益怪异起来。每天上早朝之前他都兴高采烈的,退了朝就开始垂头丧气——当然都是在心里,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而且他几乎都住在泰明宫,也没有找人侍寝。他先是把积压了很久的奏折都批了,然后又让人把全国上下各个封地的封王,各个品级,各州、各郡、各县的官员的名字报了上来,研究了几天。后来他把以前想看而没时间看和一直没看完的书和古简也都看了。最后干脆没事就跑到竹林里站着,小番儿也不敢多问,只能抱着个斗篷在旁边候着,见起风了就赶紧给披上。
陈远这边这些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上朝的时候他只是一味地看着地,很少抬头去看司马昀,就是偶尔不小心看了一眼也会赶紧挪开目光,然后故作镇定,心情却要起伏一会儿。回到家里,没事的时候他大都在发呆,吃饭时也常常一手端碗,一手执箸,然后就愣了,每每董氏问:“想什么呢?”往往是“啊?哦。”便没了下文。
这天司马昀不知不觉又往竹林走,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他忽然想:这是何苦呢?朕是皇上,九五之尊,想做什么都行,想得到谁都可以。陈远,不就是个将军吗?不就是有十几万的兵吗?做不了男宠,朕照样能要了他!
“小番儿!去,派人把陈将军找来,说朕有要事找他相商。”
第十章
沐芳
小番儿带着陈远走到一个写着“沐芳”的门前说:“陈将军请进去吧,皇上就在里面。”陈远见眼前的门缝儿里似乎有白色的雾气在不停地冒出来,“番公公,这不是……”陈远回头,却已不见了小番儿的踪影。
陈远推开门,眼前果然是白濛濛一片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皇上?!”
没有人答应,却听见一阵水声,陈远只好关上门往里走。走进云雾里视线倒是比在门口清楚多了,接着陈远看见一个巨大的汤池,但烟雾缭绕,看不清池有多大,水有多深。陈远站到池边又喊了一声:“皇上?!”
水声又起,由远及近。陈远蹲下来探头仔细往水中看,果然看见一道白影在碧绿的汤池中窜了过来,接着水花突起,没等陈远反应过来,一双修长的手臂突然从水中伸出来,一把抓住陈远的衣领把他头朝下拉了下去。
陈远不会游泳,惊慌地在水里扑腾起来。司马昀在水中一个优美的翻转,抱着陈远的头,把他拉出了水面。陈远被水呛得咳嗽了半天,站定之后,他才发现其实水只到自己的腋下,捋了一把脸上的水,他看着眼前水汽腾腾、白里透红的司马昀,吃惊地问:“皇上,这……这是何故?”司马昀不回答,吸了一口气又沉入水中,陈远愣了一下,司马昀突然又从远处钻了出来,然后他就□地爬上了池边,走进云雾里。没办法,陈远只好一边抗拒着水中的浮力,努力保持着平衡,一边艰难地向司马昀消失的方向移过去。
等陈远吃力地从水中爬上来,司马昀已经穿了一件长袍,正悠闲地斜倚在一个双人高榻上。
陈远全身都湿透了,非常狼狈地站在司马昀面前,他站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汇成了一滩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