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在看到血旻那慌张的神色时,他心中便一沉,也顾不上血旻的逾矩,快步往紫夜殿内走去。
血旻快步跟了上去,徒留门口的两个侍卫大眼瞪小眼。
——
“什么?”
“嘭”的一声,一盏七彩琉璃灯就被殃及到,从檀木桌上被震落,稀世珍宝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此时没人为它的破碎而惋惜。
晏别面色阴沉地看着血旻,向来看不出喜怒的脸上,难得让人看出了明显的怒意,眸色深沉似墨,眼底藏着压制不住的情绪。
血旻直接被突如其来的渡劫期修为压得跪倒在地,用手肘撑着冰冷的地面才没狼狈地栽下去,很快他就被压的面色泛青,他强顶着千斤压力张嘴的时候牙根都在打颤。
“回君上,是属下疏忽,竟然未曾发现仙尊失去金丹,五感尽失。更是属下失职,竟然中了法阵,让……让仙尊逃了去。”
自晏别和温清川的婚事定下之后,血旻便称呼温清川为“仙尊”了。
殿内一阵沉寂。
晏别目光森然地看着跪倒在地的血旻,深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你说他失去金丹,又怎么设法阵,还是你要说有人混进了鸠千夜?”
“属下不知。”血旻硬着头皮说道,感觉一股腥甜涌上喉间,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没有缓片刻便继续说道,“但仙尊让属下探过他丹田,属下未曾探到一丝一毫的灵力。”
“仙尊走之前在属下身上曾用了抹去记忆的咒法,但自从上此属下中他人诡计后,就在此处下了功夫,才保住了这些信息。”
话音落下,晏别眸色更冷几分,眼底的火苗熊熊燃烧着,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血旻,眉间的血红印火红得吓人。
他坐到主座上,靠在冷玉上,阖眸压抑着怒气,声音愠怒,“找。”
“就算翻遍整个鸠千夜,也要将温清川带到我面前。”
“如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身上千斤之重被撤下,血旻猛地缓了一口气,立刻回复,“是!”
晏别抬手揉着眉心,整个人不复平时的运筹帷幄,难得显露出了措手不及的焦躁。
血旻起身后,犹豫地看向主座上的晏别,踌躇了好久,才向前一步,弯下腰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去。
“这是仙尊走之前留下的。”
晏别闻言缓缓睁开眼,抬眸看向血旻手中的盅器和木盒,眼中情绪翻涌着,过了好久,久到血旻额间的冷汗都下来了,才听到晏别开口。
“放下。”
顿时,血旻如蒙大赦,将东西好生得放在木桌上,行了礼之后才离开。
直到紫夜殿的门被关上后,血旻也将自己身上的钥匙被温清川拿去的事情告诉晏别。
晏别坐在主座上,垂眸看着那盅器里的血,神色不明。
一个没有金丹的人,被取心头血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真的能独自离开吗?
殿外慌乱声,搜查声,惊叫声一阵阵响起。
晏别就这样坐在殿内,静静地看着那木桌上的东西,久久没有动静。
如今这心头血已然到手,只要他将这半盅血倒入血誓盏中,再滴入他的心头血,便能窥探到温清川真正的内心。
他该拿起来的。
晏别这样想着,他不是会踌躇之人,对于何事在他眼中只有做和不做,而没有要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