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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外面下着暴雨,有人在敲门,这个时候到底是谁扰人清梦啊。我有点不耐烦,其实我起床气并不是很严重,但是我现在头有点因为没睡好晕乎乎的,头重脚轻的,走路一晃一晃的。
我打开门,看着外面单薄的身影。少年的身上全是雨水,白色的衣衫变得薄透,春色一览无余。
我一惊,“你不是在医院吗?许渡春,今天是你分化完你第一天,你跑回来?你疯啦!”
他抿着唇不说话,呆呆地站在门口,任由雨水滴落到地上。我有些害怕他这样会生病,连忙把他拉进来,在玄关拿了一次性毛巾替他擦拭。他熟练地换鞋,我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把人拉到我的房间,叫他先去洗个热水澡。
我看着手机的联系电话,他家的管家,我该不该联系管家让他把人带走呢?我有些纠结,头本来就很晕,如今我更难以去思考了。但许渡春目前状态有点不对,于是我躺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算了,等人出来后问问吧。
不知道多久,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我睁开眼,只见他裹着我的浴巾,脸红扑扑的,眼睛周围的一圈也是红的。
我很少见到许渡春脆弱的模样,他大多时候都很沉闷冰冷不爱笑,除却他很聪明基本什么都学都会,我很难从内向的他中找到任何让我喜欢的性格特点。
但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他的存在让我的生活变得很好。他会关心我,会提醒我各种会忽略的小事,我狭小的世界装满了许渡春,可以说我因为他活得很娇贵。
“小韵。”他小声喊完又咬着牙,我挑眉,等着他的后续。他抓着浴巾的下摆,说出了让我觉得很离谱的话,“我分化成了oga。”
这很意外,每个人在接近分化前一年左右都会做分化检验,就像我之前检验的结果是51%分化成oga,36%beta,13%alpha,还好基因给力,我最终成为了一个平平淡淡的beta。
但是许渡春的报告我是知道的,76%alpha,23%beta,3%oga。这几乎是成为alpha的宿命。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从一个最大可能的结果跳到了最不可能的结果呢。
他扑进我的怀里,我第一次被他这样,他从来没有那么脆弱过,脆弱到哭着扑到我的怀里,让我安慰他。
“没事,小春,你就算是oga,也会成为最厉害的那个。”我不是很会安慰人,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安慰人,但之前安慰人都起了反作用,所以我有点心慌有点手忙脚乱。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他软了声音,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来,看进我的内心深处,如果我的脸上敢有一丝犹豫,我觉得他便要变身豺狼虎豹然后把我吃了。
“不会啊,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更好做好朋友了呢。
“可是我不想只和你做好朋友啊。”他的语气充满了天真,好像在模仿我的语气说话。
听到他的话我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生理反应,我的脸开始发热,估计浮上了红晕。我看向他眼睛里我的倒影,张着口,一副楞着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洗完澡,身上是热的我碰着他,热传导过来,我身体也逐渐变热。头晕乎乎的,我思考能力已经没有了,启动也失败了,我难以镇定。
“啊?”我茫然地问他,什么鬼意思,为什么那么暧昧。
他环着我的脖颈,像一条传说里的美人蛇,进食之前给猎物施幻术,使猎物受他的蛊惑,最终为他要死要活。在我的视线里,他开口说,一字一句的说地极为缓慢缠绵,“我都逃出来来找你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该明白什么呢?
他扯开了原本属于我的浴巾,我看到了他的身子。许渡春跪坐在我的腿上,他没有彻底坐下来,我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你是真迟钝呢还是假迟钝?”
他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在装傻,但是我头很晕,很困,很恍惚,一过度思考就头疼。迷迷糊糊地听他问我,“想不想知道oga的生理结构?这些生理课上可没有完全涉及到的。”
嗯嗯毕竟生理课上只是简简单单介绍了几个性别,根本就没有深入讲述,抱着研究的心态我也一直很好奇,于是乖乖点头。
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并且还感慨道,“你真是……”
他起身把我抱到床上,在自己身后垫了个枕头。浴巾全部都打开了,他穿跟没穿一样,内裤也没穿,也是都湿了,我去哪里变内裤给他穿呢。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把浴巾全脱了呢?”反正有和没有也没区别,暴露狂。
“好啊。”他轻快的答应,然后全裸地展现在我面前。他好漂亮,他的身材像裸体雕塑里的范本,洁白无瑕的玉,然后是红色的杂色点缀着,再然后,他脸上布满了红蔓。秀色可餐,我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我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假装没什么,我摸了摸他的脸,转移他的注意,“你脸好烫啊。”
他小声哼了一声,好可爱。
我们到底在发生什么呢?难道我们前十六年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吗?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的那种。从此我们就要吃下伊甸园的苹果,更近一步了吗?那会是什么关系呢?
他带着我的手往下摸,“想不想知道?”他声音莫名上挑,然后悄悄在我耳边撩拨着,“只给你一个人看。”
“插进去,我就是你的了。”他咬着我的耳根,有点轻轻的疼痛。我在犹豫,他说,“我洗过了的,插进去嘛。”
“你不想知道oga生理结构了?”
或许是强大的求知欲,或许是我对他心动了,或许是他说他是我的满足了某些可耻的占有欲,或许是禁忌的东西吸引想要破戒的我,毕竟我一直有一颗不想同于世俗的叛逆之心。结果是,我插进去了。
他闷哼一声,“小韵,”他在喊我的名字,“你的手指好厉害。”
我觉得他也没有学过说话的艺术,所以床第间说出的情话是那么的生硬。但我却很受用,因为他极好地满足了我这个雏的虚荣心,一是我本来就很厉害,二是我们都是雏,他的第一次是我。
“小韵,”他引导我,“可以插多一点,可以进入更深啊。你不想知道里面的结构吗?”
“你可以碰到我的生殖腔。”
“我才分化,它可能小小的还没有成熟。”
“你摸摸我啊。”
“你可以咬我的乳头,就像平时你喝奶茶咬吸管一样。”
我听着他的话,一步步开发着他。我们都很青涩,为了探究问题,我们又格外大胆。我咬着他的乳头,非要评判,比奶茶吸管好咬一些,毕竟格外柔软,口感很好像是软糖。我漫不经心地想到。
三根手指了,可能是爽到了吧,许渡春咬着自己的食指,身体不断颤抖。
“别……唔……”他小声发出声音。
我有些生气,离开他的乳头,问他,“不是你说让我研究的吗?还没有摸到生殖腔,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唔……小韵……我还可以继续……啊……”我插入了第四根手指,然后狠狠往里最深处进攻。他急促叫了一声,然后我的衣服湿了,他射了。
许渡春死死咬着食指,涎水止不住地滑向脖颈,他眼睛微阖上,汗水在额头薄薄一层地笼罩着。他支撑着我的脑袋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按得我有些疼。
“真讨厌,你射到我衣服上了,都湿了。”
他有些慌了,边大喘气边对我道歉,“对不起……小韵,别讨厌我。”
他抓住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我等下给你舔干净吧。”
怎么像只小狗一样,我有些开心,继而又转向不耐烦,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还没有摸到,生殖腔到底是什么样的。
等他缓了一下调整好了呼吸节奏后,我听到他说,“对不起啊小韵,是我错了。可能生殖腔还在更里面的位置,手指碰不到,加上才分化它还不太成熟。所以小韵,以后可以戴假阳具操我啊,把我操到干性高潮啊。”
我把手指退了出来,那里被撑开了一个洞,现在在瑟缩着,和空气亲吻。
我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的道歉,并且指示他,“那你下次别这样了。”
我思索了一会,嗯,不太对劲,他这句是不是在给我画饼啊。还没得出最终结论就听他喊我的名字打断了我的思索。
“小韵,”许渡春突然有点正经的对我问道,“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对吗?”
画面开始割裂了,我只听见我的声音回答他,“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啊。”
之后不是这样的,我摇了摇头,是怎么来的呢?他让我咬另一个乳头,说不能厚此薄彼,要均匀地去临幸。然后他让我尝他的嘴唇,让我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他说他这样很会幸福很有安全感,我们黏在一起,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
怎么会是他问我呢。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的头开始炸裂疼痛,似爆炸轰鸣,我好像被传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到底是如何?啊啊啊,不知道是头太过于疼还是如何,梦中的我突然开始尖叫,许渡春靠近我,他轻轻地哄着我,可逐渐我听不到他的声音,耳鸣声越开越大淹没了一切,他的身影慢慢开始消失了,不见了,只余下一片朦胧灰色。
“叮叮叮”,我吓了一跳,是铃声。我醒来了,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是场春梦。我扶着额头,做了梦没有睡好,头疼。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又开始了恍惚。
六点,我却睡不着了。我起来洗了个澡,洗脸的时候我看向镜中的自己,突然意识到梦到的是我和他的初次。我好像很久没有梦到过许渡春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一年前?两年前?我有些记不清了。可能是才遇见他的原因,他的模样在梦境里变得格外清晰了,不是那种模模糊糊的人影只能听到个声音,导致我都有点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了。
我想着想着,恍惚间,梦中的他好像出现在了镜子里,我听见他问我,“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对吗?”
不对,我摇了摇头,我从来不会承诺永远,也许是经常经历父母的画饼,让我难以去许诺以后的事情。事实也是如此啊,我们分开了,还分开了六年三个月17天,人生有很多个六年如果我寿命够长的话,可这六年足以改变很多事。虽然我对他还会有感情波动,但是我早已蜕变,我不知道何年就完成了对他的脱敏反应,我并非他不可,他终于不再是我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终于我摆脱了他给我留下的阴影。
尽管我的生理反应不承认。
现在我置身事外,开始有些好奇他那时候的心情,当他分化成oga后到底是以什么心态来应对我的呢?他到底是装模作样博取同情,还是在害怕之后和我越离越远。无论是哪种,他想要的和害怕的都发生了。
那时候我们太年轻了,以为凭借着从小到大的亲密关系和互相了解,我们可以跨越一切艰难险阻,我们就会永不分开,会一直很爱很爱对方,不会像狗血里的男女主一样有各种误会。我们自信我们与别人都不同,我们是彼此的缪斯,我们灵魂无比契合。可如今,我才反应过来,他分化成了oga。也许是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就出现了一道鸿沟,深不见底,扔个石子进去没有任何回音,格外沉默。只是他不说,我也无视着,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根本没有解决过问题,导致问题最后爆炸,年少的我们尸骨无存。
彼此放了狠话之后再也不见,却暗暗在心里希冀对方的服软,虽然知道发生的可能性都太过渺茫,这样的我们只能打出be的结局,但还是在嘴硬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所以我说,我们都格外傲慢。
我们不会为彼此低头,因为这并非是平时的小打小闹,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们都不会让步。
原来啊,我们也有互相不理解的时候。
我盯着镜子疯狂内耗,又在关键点打住,将毛巾挂上架子,我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