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仪恒呢,倒是意外的乖。她之前收到的命令,是让她回上海来。这既是她现在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去处。然而在她说出这个要求之前,上峰就问她道:“你是要陪着你那个王小姐吧?她毕竟受了伤,你也不好就离她而去的。”
她愣了一下,思忖几秒,点了点头。对方微微一笑,笑容谈不上友善。但还是给了她这样的命令。
今天,上海,原先法租界的老地方,她得来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69}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国民党接收大员到收复地区接收,发生严重腐化,大肆贪污本应上缴国家的财产。当时坊间流传:“盼中央,望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讥讽接收大员成为暴发户,是“五子登科”:“位子、女子、房子、车子、条子”无一不备。
一整天打字,膀子疼。
第140章第一百四十章
天气不热,她也没觉得反常的热,只是稍微比正常温度再高一点点那种。而且高的程度恰似半夜一只蚊子,叫人无法忽略。
傅仪恒坐在饭店的拐角隐蔽处,她穿一身显旧的灯芯绒黑大衣,若不是一张白脸和没带手套的手,简直看不出这还有个人。来人进门看都不看径直走了过去就坐下,伙计也不问—两人全无必要做什么伪装,毕竟中午时分,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街面上也显得冷清。
“小潘呢?”傅仪恒也不担心隔墙有耳—隔墙,是空地—劈头盖脸的就问,语气倒是很友善,像是问旧友一般—的确也是旧友。来人看她一眼,笑道:“香港。”又说,“你都不问问老阎。”“问他干嘛,在重庆我也给憋坏了。眼睁睁见着老阎天天那么过,一句话不能说。一本正经装作和谁关系都不好似的。”对方变了变脸色,接着笑道:“是啊,你演的那样好,大部分人都信了。”
傅仪恒也不想和他去争执那个细小而关键的量词,“大部分”,在延安那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就看清自己这厌恶咬文嚼字的心性了—即便她这些年来居然是在写字谋生,但你让她扣字眼来攻击抑或防守,她做不到,她觉得累。仔细的罗织罪名也很累,不如斯大林,杀杀杀杀杀!
“让你回上海来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来人开始跟她一本正经的说正事,傅仪恒闻言点头,“嗯,毕竟组织上对你的情况也很清楚。”傅仪恒一早料到有这么一天,然而此刻上司也换了人,毋宁说给了她一个明面儿平调实际上升级的待遇,可是她反倒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如若不边缘化,哪来的给她照顾私事的空间?一想到这,她有点不安,更有点不甘。
“儿女情长的一面嘛,谁也不能避免。”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