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恒宇显见是理解不了的,但那也无妨,他无所谓慕容澄的风流韵事,只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逃避旨意这才离蜀。
皇帝有直言不讳的权力,“朕还以为你是为了躲避京中官位,这才逃离了蜀地。”
“臣岂敢!”慕容澄说得言之凿凿,“进京入仕乃御赐天恩欢迎加入企,鹅峮扒扒三凌弃七五三六,臣一得知京中召见便即刻入京,片刻不敢耽误。”
慕容恒宇又问:“你那从大渡河带回来的心疾,总不是撒谎捏造的吧?”
说起这个,慕容澄是有些心路历程可讲的,“那切切实实也是真的,自从与西番一战,臣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整觉,闭上眼便是战场上的景象,有时挽弓执剑还会心神恍惚,将靶子错认,有一回还险些误伤了崇华,差一点就罪孽深重。”
慕容恒宇微蹙眉心,“这听起来是严重,那你更该早早进京见见你舅舅,他久在军中,最知道如何处理军士的战后创伤。”
“说的是,臣择日便去拜会广南候。”
“蜀王妃到京中来的这段日子,见过广南候了吗?”
“应当没有,广南候向来事忙,即便是亲兄妹也难见一面。”说是这样说,实际上是为了避嫌,除非是皇帝首肯,否则藩王妃和手握兵权的兄长私下走动,绝对会引起皇帝多疑。
慕容恒宇思忖道:“既然你来了,下月便陪朕进山冬猎,到时广南候自然会来,你母亲蜀王妃也可以趁此机会见见兄长。”
才说多疑,他就不遑多让,这“冬猎”只怕也是为了试探慕容澄的心病是否真有那么严重。
下月,看样子是要他在京中长留了,慕容澄颔首答应,“多谢陛下,母妃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二人又闲话几句,说到了公事,慕容恒宇轻叹道:“朕本意让你年初入京,任职京卫指挥使司佥事,可你后头弄出这些琐碎的事情,实在惹朝中非议。身为藩王嗣子,的确不该擅自离开藩地,朕便先封你为轻车都尉,不授实权,却可以在京中留任,你可有异议?”
慕容澄当即下跪谢恩,“谢陛下隆恩!”半点不出所料,慕容澄被留在了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
没有实权,只有个勋爵,所谓轻车都尉,就是个勋官,在此之前慕容澄也有上骑都尉的爵位,还是四年前打仗挣来的军功,这回加封没有半点由头,只是为了使他的留任听起来好听一些。
待再从这巍峨深宫中走出去,就有了些尘埃落定的安稳,起码是没有别条路可走,不必再瞻前顾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