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村子里有一座,也就是三间两进的大小。村里人一起动手,搭搭手就完工了。
每村只要有一个识字的人,写名牌的事情也就齐活了。
事情定了下来,颜神佑这才有心情带着六郎四处走走。又取出些钱帛,给了当初参加她的及笄礼的几位妇人。
————————————————————————————————
晚间歇了下来,颜神佑便给颜肃之写信,跟他汇报了情况,且又提醒颜肃之——既然朝廷已经有了新君了,您给他写贺表的时候,也捎带把咱建忠烈祠的事儿汇报一声吧。
没经过朝廷认证的,那就算是淫祀了,这多坑爹呀?
原本昂州已经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了,自然是自己关起门来办了就算完了。等颜肃之上台了,他们这一拨人说了算,这事儿也就算是合法了。现在朝廷还没有倒,颜肃之又被他闺女包装得十分苦情且高大上,当然要跟朝廷汇报一下了。
颜肃之接到颜神佑的书信,笑骂一句:“狡猾。”将信交给卢慎,让他往贺表里再添点料。
六郎却在问颜神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颜神佑给他讲了淫祀的意思,六郎直到听完了,才说:“这个李先生讲过的。我是说,阿姊为何一定要为军士做这些呢?怕有逃兵?”这也是楚氏当时想到的,这种“卡死了你的来源地,就算当了逃兵,在家乡也算死人”的做法,真是相当的带感。
颜神佑惊愕道:“怎么这么说?并不是的。为政,令人畏惧与令人向往是缺一不可的,前者只是让人不违法,后者却好叫人上进的。”拉过来六郎,跟他讲道理。
先从枪杆子和笔杆子说起,举的例子都是简单又粗暴的:“这世上,你见过手上无兵,却能坐稳江山的人么?打不过人家,就完蛋了。”
六郎跟着李彦也读了些书,史书虽读得不多,但是自姜氏开始,都给他讲了一些历史小故事。仔细一想……卧槽!尼玛还真没有啊!
六郎的世界观受到了震荡打击。
李先生讲,君有天下,是天意(不然还能跟个未成年说什么啊?)
姐姐说,拳头大的是老大。
颜神佑又说:“你看,虽说不以德服人,则天下不稳,唔,本朝就是这啦,礼乐崩坏的。不过呢……要是光论学问道德,怎么李先生只做了你的先生而不是做皇帝呢?”
李菊福。
“都说天意,天意在哪里?不在天上,而在地上。看谁得民心了,民心很简单的,吃饱穿暖,活得有尊严。百姓读书少,容易被糊弄是不假的,可又不是没长脑子,时间长了,人家总能感觉得到,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