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了。
我一个大男人,我总不能说,我一听见你和柳二小姐双进双出,我就忍不住醋海泛滥,兴师问罪来了吧?
再说了,我凭啥资本这么兴师问罪吧?就凭我赤条条地抱着他躺了一个晚上?
想当初,少爷我抱持的是啥情操来着?不就是“我知道我喜欢他就成了,不让他犯难”么?少爷我的高尚情操和舍我为他的境界咋说没就没了呢?
这可不好。
我气沉丹田,深吐一口气,道,“想看看你,有没有惹上什么麻烦?”
“没有。”他答得中规中矩,“牧观多谢宝友兄提醒。”
“那——能忘了昨晚上的事么?我给你赔礼道歉。”
“此事———”牧观稍微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以后莫要再提罢。”
他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往好的方面想,牧观他并不介意此事,也理解我对他用情至深才犯下这种错误,所以宽洪大量地放我一马。
可我又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牧观以此事为耻,不想再提,更要听未来娘子的话,再也不想再见我了———那我就郁闷了。
这两道心思在我脑子里比搅麻花还难解难分。
秦牧观在我心里是一潭清水,可有时也是一潭死水,无论我扔进去多少个石头子,或多大一块石头,他也能漾上两漾后,静了,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有多深的底,
烦啊。
我最后选了唯命是从,“好。”
他接着问我,“宝友兄,可还有其他事情么?”
这是要送客了?
“我———”我真想说,牧观,别听那丫头的,箴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你没必要和我们断交。
可这话太绵软了,倘若我说了,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我憋了半晌,最后还是禀承了我最初的那个原则,道,“我祝你幸福。”
只要你好,我慢慢也能都好。
片刻之后,秦牧观笑了。
笑意从望着我的眼底慢慢聚起,最后化成一道含意不明的浅笑,“谢谢。”
这回我真没话说了。
我郁闷地回到羊家,我娘对我道,小羊把自己关在了绣楼,让我去看看他在干嘛。
我对趴墙听脚一事,今日算是彻底地心灰意冷了。
我娘雌威大发,拧着我的耳根子直奔绣楼。
我一脚踢开房门,于我娘目瞪口呆之际,昂然地迈进楼中。
此时天已经黑得透了,只有月光勉强可以照明。
我望着绣楼又窄又陡的楼梯和黑洞洞的梯口,头皮微有些发麻,气势也冲下去了不少。
我娘站在院中,冲我挥挥手绢,低声道,“上啊,万一小羊也有什么想不开的,可就是你个小孽幛的错啊!”
我我我我,我说我娘,你真是我亲娘么?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我三阶并两阶地窜了上去。
小羊就坐在楼口的椅子上,孤零零地举头望明月。
看到是我,他轻微地笑了一下。
我走过去,站到他的身旁,道,“小羊———”
“我想替淑宁报仇。”
我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小羊缓缓道,“我想让箴少,一命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