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是屁话。
他根本不会跳舞,他连转圈圈都转不稳了,可还在催促着:“萧郎,你快弹啊,我跳给你看……”
萧景容无奈,正要把怀里的琴往旁边放,想说“你醉了”。
可又见沈安言停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和头发,还摸了摸自已的发簪,十分郑重认真,自顾自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给人跳舞,我以后……我只跳给你看,好不好?”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萧景容沉默了许久,说:“好。”
袅袅琴音伴随着清风,拂起美人儿的裙摆,墨发飞舞间,是眉眼含情的勾引,是身段妖娆的魅惑,纤细修长的手指从脸颊边划过,却遮不住诱人的红唇,仿佛时刻在邀人去尝一尝。
红纱从身上滑落,舞动着拂向抚琴之人,带来一缕勾人的香,代替主人吻过那张俊逸的脸,冰凉的唇……
完好的琴音出现漏洞,来不及补救,一双白嫩的手腕却挽上了男人的脖颈。
沈安言喘着气,额间还带着汗,眼尾的红却越发湿润,那双眼睛……像是要吸人魂魄。
男人正要开日,一根手指就摁在了他的唇上。
“嘘……”沈安言眼底跳动着恶劣的神色,嘴角却又噙着狡黠的笑,他像是刚刚修炼成人形的九尾狐妖,晃动着那几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偷听着人间的吵闹。
他说:“你听。”
萧景容眼里全是他,听到的也是自已作乱的心跳声,却仍旧镇定着问道:“听什么?”
沈安言的手再次环上他的脖颈,两人靠得极近,只要他一低头,这人便是他囊中之物。
可这小狐狸却笑得很坏,他悄声说道:“听啊,楼下有妖怪,群魔乱舞,现出了原形……”
男人这才听到,楼下传来女子与男子交-合的喘息声,还有人赤红着眼睛争论着这一盘开大还是开小,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又哭又笑,而后疯了一般地大喊大叫……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这座阁楼是妖怪的聚集地。
沈安言搂紧了他的脖子,靠他更近,让男人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
好像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囊中之物,陷入了蜘蛛包围的千层网里,被毒素麻痹着,再无法逃出生天。
“这都城里啊,住着凡人,也藏着妖魔,萧郎……”他喊得这般情真意切,好似他们是鹣鲽情深的痴男怨女,可那话里,分明又藏着恶劣,“我要在这光怪陆离妖魔横行的世界里,与你一醉方休,我们要一世纠缠,不死不休……”
萧景容把他压在了那件红纱上,沙哑着嗓音,应了他的请求,“好啊……”
那就一世纠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