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将两件事联系上时,狗儿们已经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什么肉什么肠子,都晚了。
至于事故现场的尸体,虽说被烧焦的一塌糊涂。可是验尸报告却没能具体公布,只有法医面对镜头发言时眼神闪避,很为难的用了“碎尸万段”这个词。
式薄合上报纸,轻哼一声,心里讥道:作为一个旁听生,皮皮的那些解剖课学得一点不比科班儿的差。碎尸万段?呵,要是落在他手里,那两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话说起来,其实他本不是狠毒之人。
只不过调查越深入,王琪的嫌疑越大,大到身边人都十分确定是她动的手,他却不愿承认。只是狠毒的诅咒了一万次。
一儿一母,血脉相连,母传子传之物,他不愿承认,说来可笑,却终是人性窠臼,避而难免。
六爷进了门,他这才掐灭手里的烟头,启唇:“她见到人了?”
六爷摇摇头,“皮皮不让。”
式薄直起身来,太阳穴隐隐作痛,额上青筋浮现。过了良久,他嘶哑着声线问道:“皮皮怎么说?”
“不见。任何人都不见。”
内蒙汉子的声音,有着独特的属性,低沉回响,坚定且安心,仿佛一个吐息就能唤起广袤的草原缱绻复苏。
他是蓝蓝的贴身保镖,在国外的那些年,跟着蓝蓝的人亦是他。
那样谨遵上意的寸步不离,曾经惹来小姑娘的抱怨,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更有几分依赖。
样式薄看他一眼,他眼皮下的青色,暴露着世间所有的疲惫。
六爷,蓝蓝的六爷。
样式薄看着他,才觉得自己的狠还不够。
六爷弑那二人的心,一千万次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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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只知皮皮杀了人,却始终见不到人。
怀秋的口头抚慰已经失去了效用,喜事浸淫的两家变得十分沉默。
式薄找不到王琪,命运的绳索已经套上了他的脖颈,逐渐抽紧,他已经连续几日未合眼,手头的事却越堆越高,终于,样式诚知道了。
父亲的手段总是比儿子的更快更狠,他虽钟爱蓝蓝这个女儿,却在商场翻云覆雨多年,爱与恨,情与欲,都有他自己的见解。
现在,绝不是安慰小女孩的时候。
其实,这些年,王家对样式诚与王琪之事怨怪颇多,若不是他根基已深,王家的地位也日渐衰落,恐怕这些年他不会活得那么轻松。
然而,王琪已经动过他的女儿一次,这第二次,他断不会那么轻易饶她。
他样式诚,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式薄担心的正是此事,不论是他从近旁听闻的父亲所为,亦或是根植于骨血中一脉相承的禀赋,都在告诉他,父亲一旦出手,必然是不见血不收!
式薄虽恨母亲心狠手辣一意孤行,却也不能做弑母之事,他更见不得父亲的手沾染母亲的血。
但,他到底羽翼未丰,在这紧要时刻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尚不足父亲的十分之一。
就在他找到母亲藏身之处时,跟踪的人却说,“先生的人已经快了我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