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我得去样式家一趟,你去吗?”问的是她女儿。
盛宠一脸索然地站了起来,往楼梯走去,“算了,去了也无济于事。”
悦农没想到她会那样说,有些生气,却也反驳不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任她去了。
倒是怀秋站了起来,说了句:“我给舅妈开车吧。”
悦农看了他一眼,心情顿时变好,想了想,随即答应了下来。
怀秋蹲下身子拍了拍脚边的哈士奇,“去陪你姐姐,乖。”
哈士奇站了起来,甩着大尾巴径自爬楼梯去了。
悦农心下奇怪,这狗被她女儿惯得不知道脾气多大,全家上下谁的贿赂也不理,惟独听盛宠的话。
盛宠命它每天都去老爷子房里待一会儿,天气好的时候去散步,它也都听懂了似的,唯命是从。
悦农误以为这狗好调教,谁知有一回它却在她最喜欢的一双鞋子里撒了尿,气得她火冒三丈。
悦农也是有仇必报的,当天就罚它不许吃晚饭,反正它主人不在家,也没人知道这事儿。
哪里知道,这畜生比她还狠,见吃不到晚餐,摇尾巴撒娇也不管用,索性就在她脚边拉了两根粗硕的臭屎……
人到中年,已经鲜少能有让悦农气得跳脚尖叫的东西了,但这坏心眼的畜生,总是一秒钟就能让她回到骄纵的少女时代。
看着怀秋三两下就把它给收服了,悦农百感交集。
郁郁地出了门,赶到样式家,样式诚竟然也在家中,看家里的气氛,显然这个威风凛凛的男人的权威遭到了儿女的挑衅。
不光蓝蓝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家中的一个保镖。
看样式诚的脸色,大概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吧,闹个离家出走还知道带上保镖,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犯傻。
怀秋不方便参与他们的谈话,便等在门外。
悦农进了样式诚的书房,喝到第一口咖啡,神经才得以松懈。
样式诚深深看她一眼,郭略和她虽是姐妹,但毕竟异母,样式诚见过悦农母亲,也见过郭塍,她们二人天差地别,也不知道怎么就叫悦锋生出了那么两个气韵神似的姐妹的。
无奈,他和她们姐妹都没有夫妻缘,现下又因为几个孩子弄成这局面。
悦农也坦诚相见,对于蓝蓝怀孕之事,她比他要先知道,但她有她的身份和立场,“你现在该知道了,养儿子和养女儿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心疼的时候,也只能忍着。”
样式诚看她一眼,到底是嫡出的女儿,性格中似乎又比郭略多了几分外在的坚持。
但这些成人世界的考量,在孩子们眼里看来更像是惺惺作态。所以,蓝蓝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连再见也未说。
但即便如此,怀秋也料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或者说,他并不意外。
样式家的花园精致而奢侈,一颗矮雪松上落着一根白色孔雀翎,陷落的太隐秘,待怀秋从树枝中将它抽出,光洁柔亮的羽毛已失了原来的样貌。
看着那根凌乱的羽毛,忽然就觉得扫兴了。
式薄倚在窗户边,看着庭院里的那男子,嘴角紧抿。
他仿佛是从少女们看的画报里走出来似的,英俊,笔挺,温蔼,和睦,的确是个罕见的人物。
比照片上更引人注目。
看得久了,式薄不禁冷笑了一声。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成为他的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