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都说那小子大爷白疼他了,根本没听着他嚎一声!”
“那可听清荷叶儿哭的是谁?”
“真让爷问着了,那荷叶儿,哭的不是大爷,是大奶奶!”福能儿瞪大了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哦,”承泽倒并不意外,只是却想不出当时的情境……“老太太到了之后,房中可曾再叫旁人?”
“不曾。老太太身边也只带了徐妈妈,连玲珑姐姐都没带。不过后来又着人请了老郎中来,也是只让他一人进去。”
“老郎中?”承泽拧了眉。
“是,二爷,您说,大爷当时还能有气儿?”
承泽想想,摇了摇头……
“嗯,我这么想着。爷,我还听说……”福能儿有些支吾。
“听说什么?”
“听说给大爷洗身换寿衣的时候,大爷他……早都硬了,手脚……手脚都掰不正……”
承泽轻疏了口气,没搭话,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这么久,她在做什么……
看承泽不语,魂儿倒还在,福能儿便自顾自说下去,“再后来,就是老太太吩咐人办丧,那个时候,就再没有人见过福安。都说前一眼还看着,后来,怎么都不见了。”
岂料承泽却没再纠葛福安,而是问,“红玉现何在?”
“别的姐姐都随了管家去,独红玉姐姐又回了老太太跟前儿。这两日,本该跟着在灵前随起举哀的,可听说病了,根本起不了床。老太太心疼她,让两个小丫头照看着,说活着的时候尽到了心,这死了的魂儿也明白,不拘虚礼了。”
承泽轻轻点点头,是了,这才是老太太本该有的话。大哥长年病,脾气自然不顺,这些年红玉尽心尽力,从没有半个怨字,若说这府里除了老太太还有真心疼他的人,就是红玉了。如今人走了,她自然难过,譬如自己若有个好歹,青蔓恐怕也不能好受……
身后又传来哭声,承泽回头看了一眼灵堂,又瞥见那一动不动冰塑一般的人,那天荷叶儿哭的是她,可她却从不见泪,她心里……究竟是怎样……
“二爷?”福能儿见承泽出了神,不得不叫了一声。
“嗯?”
“天快亮了,您是接着进去守灵,还是到老太太跟前儿去?”
“老太太昨儿歇的晚,岂能这么早去打扰。”承泽想了想道,“咱们去轩静苑。”
“二爷,去那儿做什么?都空了,独设了香坛给道士们打醮呢。”福能儿是断不想去那“蹊跷”的地方,“爷,我听说人走了,魂儿且不走呢,这要是……”
承泽一脚踹过去,“这要是碰上,就让大爷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