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浪花点点,有人打算在月光下踏浪。
谢容与握着早已挂断的电话,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的笑意有增无减。
☆、第二十四章
两年后。
“你们知道吗,最近法院有人翻案了,是两年前的案子。”
“是什么啊?”
‘“两年前一个女人发生了车祸,她前夫去自首说是自己雇人撞的。。。”
“哦,我也记得这个!”
“听说啊,前不久有人去自首了,又说自己两年前开车撞死了那个女人,物证都很齐全!”
“啊?难道不是她前夫杀的人吗?”
“谁知道呢。。。”
谢容与接到电话后就赶去火车站买了车票,足足坐了两个小时才到了a市。
这两年他都没敢来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留给他的记忆都太过深刻,深刻到让他不敢想起,那前几年的悲苦似乎早已成为过去的一场梦,一场他早已脱离的梦,一场他不敢再踏进的梦。他连清明给詹卧雪和周永常扫墓都是给方嘉卉发短信让他帮忙的,他们两个默契地都没有给对方打电话,而是用短信取代了一切。
下了火车后,他打了辆的士坐到监狱,a市变化了很多,但是这个监狱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周围的山峰像是坚守着这个监狱的看守长,用自己的信仰在看着这群穷路恶徒。
他急急忙忙地找到那个刚被关押进去的犯人,那个人是个光头,总体有些胖,脸上有很多皱纹,看上去很疲劳,像是很多天没睡过一样,眼下的黑眼圈异常明显,穿上监狱的特定服饰,更像一个劳改犯。
“昨天是你来自首的?”谢容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才发问。
“是我。”那个人眯着疲惫的眼抬起头看他,似乎是很久没能歇息脑袋有些晕沉,谢容与重复了很多次他才反应过来,刚开口声音就有些哑。
“这案子不是已经有人来当冤大头了吗?你又何必来自首呢?”谢容与没有和他废话,很快就单刀直入地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也不怕他觉得突兀。
那个人愣神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半天才反应过来谢容与说了什么,才用着自己自被关进监狱后很久没能喝一口水的嗓子慢慢回答他,“这两年我一直都过的很痛苦。。。”
那个人半眯着的眼似乎很快就要闭上一样,谢容与用手敲了敲隔离他们的墙,他这才从恍惚中惊醒,努力地眨了两下眼睛,“怎么了?”
谢容与无奈地重复了一遍刚才他问的问题和这个人说的话。
奇怪的是,这个人突然就有些紧张,四处看了看又大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疼到他叫出声他才边揉着自己的腿边开口,声音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似乎是想起了这两年来每天都缠绕着他的痛苦和害怕,“我以为有人来替我背黑锅了,那我也可以松口气了,但是这两年里,每一天我都活在噩梦里。。。”
“那个女人。。。那个被我害死的女人。。。只要我睡着了,她就会在我的梦里。。。”他的声音突然小下来,像是担心只要声音大了点就会引来什么可恐的东西一样,谢容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很恐惧,恐惧里还带着神经质的疯狂,“我害怕看到她,我每天都强迫着自己不要睡着。。。每一天,尤其当黑夜来临。。。这种恐惧就会爬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