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敬国公府三房长子大婚,靳王爷一大早上就登门帮忙的事儿,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洛城传扬开来。
那些原本与敬国公府没什么交情的大臣们,瞧着靳王的面子,也都各自打发了家里的女眷,或是外院的管事儿送来了许多的礼物。
照着二房办喜事儿的规矩,但凡是二房这边的亲朋亦或是二老爷在外面的同僚,友人过来写的礼单,都归二房所有,若是冲着敬国公府这个名号来的,自然是要充公的。
这些事儿,其实也好区分,同僚无非就是官场上的这些人,至于朋友,二老爷在外面的朋友即便是送礼,也是着人抬进了二房,附了礼单的。
三房这次办喜事儿,便顺着二房的规矩来。
殷敞山和顾氏都没想到能收到这些礼单,尤其那上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也算是用尽了心思。
只是殷敞山这些年在官场上因为身居翰林,结交之人,皆是清贵,像那些权臣,宠臣,还真是没什么来往。
顾氏因为殷敞山的关系,在外面结交的贵夫人,也没有太过得宠的。
不过碍着魏国公府的面子,到也能多说上两句话。
只是送礼的话,不过是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碰面的时候,不让大家尴尬罢了,礼单上,到不见得要费多少心思。
只是今天收来的礼单,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送礼之人在这上面是下了心思的。
顾氏眉眼微皱,瞧着这上面的礼单,原也有人家办喜事儿,她随过份子的,只是那会儿,她可没添这么重的东西,不过是依着规矩,礼节,走动一下罢了。
“老爷,这礼单?”
顾氏一向谨慎,又不喜占人的便宜,所以,瞧着人家送的礼厚了,并不侥幸,而是在心里估量着这东西该不该收,能不能收,甚至在以后来往中,要不要适时的送回去点什么?
这样的大喜之日,总不能把人家送上门的打回去就是了,那样,不只是埋没了人家的脸面,就是自家脸面上,也难看。
殷敞山外面还有不少的客人,要不是顾氏瞧着这礼单不对,让人寻了他过来说话,怕是这会我也是被缠的脱不开身。
不过这事儿也算不得小事儿。
敬国公府之前才闹了大房那些事儿,如今谁也不好说外面有没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我拿去给父亲看看。”
殷敞山把礼单折进了怀里,转身出了顾氏的院子,临走之前,到是安抚了顾氏两句。
“夫人,少奶奶快进门了。”
余嬷嬷瞧着三老爷从屋子里出来了,就赶紧进来回报,刚刚小丫头来报,喜轿已经过了最后一道街口了,估计这会儿说话的功夫,就能到大门外了。
“哎呀,外面来了不少的夫人吧,赶紧,咱们过去看看去。”
一会儿还要拜天地,顾氏也没个清闲了。
余嬷嬷笑着与顾氏一道出了屋子,急火火的往前厅赶去。
外头那些各家来凑热闹的公子们,正一个个的议论着敬国公府的接亲队伍呢,说是这洛城里俊美一些公子们,到像是都被拉到了一处,刚刚一路过来,外头那些百姓围观的时候,一个个大姑娘小媳妇,都快瞧花眼了,还有不少胆子大的姑娘,把自己做的荷包往各位公子身上砸呢,要不是这一路撒钱的小厮甩的卖力,指不定这些姑娘们要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顾氏听着也是一笑,林家离的远,新娘子身边孤单,她是特意想着把亲事儿闹腾起来,图个热热闹闹的。
余嬷嬷瞧着顾氏笑的开心,便凑趣了一句,“奴婢听说,七少奶奶之前去看了咱们姑奶奶,说是姑嫂两个,有说有笑的呢。”
顾氏嘴角挂着满意的笑,一路走来,偶尔与众夫人寒喧两句,远一点的,便点头致意了。
听了余嬷嬷的话,轻声笑道:“夕颜这丫头到是心软的,指不定就提前给她七嫂打小报告呢。”
“小报告?”余嬷嬷一扬声,要不是今儿人多,声杂,指不定这样的动静,就传到谁的耳朵里了。
顾氏今儿高兴,也没在意,笑呵呵的点头,“我可是听说了,自打林氏进了这洛城,夕颜这丫头就让人送了好几趟东西,吃的,玩的,用的,连着给下人赏的,我还听说啊,那丫头,竟偷着给林氏置办了两抬嫁妆。”
扑哧。
余嬷嬷听的直笑,实在是有够佩服自家姑娘的。
不过也知道,自家姑娘这般的做法,无非是给林氏长脸,让别人不敢小看了去。
说到底,还不是跟七爷的关系好,要不是兄妹亲厚,谁会拿自己的东西去给嫂子添妆去,说出去都不够让人笑话的。
“夫人这辈子养的这几个小主子,真是个顶个的省心,又听话。”
余嬷嬷看着顾氏感慨着,都说儿女是爹娘的债,要是这儿女不听话,顾氏的日子也不可能过的这般顺遂。
殷敞山一路挑着小路到了殷老太爷的院子,虽然是孙子娶媳妇,可是老太爷的应酬不算多,除了王侯将相需要老爷子亲自接待,其余人,便只由儿子们代劳就是了。
权相夫人与魏国公老夫人交好,如今魏国公府的嫡亲外孙娶亲,权相和权相夫人到是都到了,再加上几家国公府的老字辈也过来凑凑热闹,殷老太爷的院子到也张灯结彩的热闹起来。
殷敞山先是到了书房,让丫头寻了由头,请了老太爷出来。
殷老太爷知道自己的三儿子,那是绝对靠谱的人,若是没有重要的事儿,这样大喜的日子,自是不会扔下了满堂宾朋,而跑到他的院子来。
所以,步子一迈进书房,话也不含糊,“可是有什么事儿?”
殷敞山直接把袖袍里的礼单拿了出来,双手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父亲请看。”
殷老太爷眉头一挑,那张张的单子,自然不会陌生,只是瞧着三儿子郑重的神色,到像是这些东西仿似烫手山芋一般。
抬手接过,巡着上面一行行的排列,还有下面各个府的署名,看了有两、三张,殷老太爷就知道三儿子过来的目的了。
“呵呵,没事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准备回礼的时候,按着这上面的金银差不多的,准备一份就是了。”
“可是父亲?”
殷老太爷云淡风轻的态度让殷敞山有些飘动的心又落了回去,只是这事儿,也不好这么简单就打发了,“父亲,别的人家在这上面,回礼似乎也没有太过的。”
人家是好意,不管是打了什么旗号,可是出发点却是摆在了明面上,这样算下来,要是回礼照着人家的单子走,非常容易得罪人。
殷敞山虽然身在翰林院,一身清贵的脾气,可也不是真的人事儿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