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五月里四月嫁了人,殷夕颜给了她一个月的婚嫁,等过了一个月,再进府伺候。
夏侯靳最近早晚归,甚至晚上不归的时候竟是越来越多了,殷夕颜几乎早上醒来,人已经走了,晚上睡了,人还没回来,以至于有的时候,她若不是因为床的另一侧被子有被翻动的痕迹,还有丫头,婆子们回禀的声音,都几乎以为这个人在府里消失了。
天气渐渐的暖了,殷夕颜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都打发了身边的嬷嬷过府看望过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位主子打的什么心思,不过殷夕颜都笑着把人打发了,一人一千两银子的赏钱,虽然算不得什么封口费,可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心疑。
这边德妃娘娘的嬷嬷才走,如歌就噘着跟抱怨,“王妃也真是的,像这样的人,别说是给一千两,就是一万两,只怕也堵不住那张嘴,回到主子跟前,还不是问什么说什么。”
这样体面的嬷嬷,都是刘权家的亲自送出去,还是那句话,刘权家的比余大有家的见的世面多,这种接人待物的礼数上更为周到一些。
余大有家的这会儿跟如歌到是一个心思,也觉得那一千两银子怕是打水漂了。
殷夕颜却是笑着摇头,“你们只瞧着了王府的富贵,何曾瞧过宫里的富贵,一千两银子若是打点一般府里的婆子,只怕她接着的时候,手都打颤,可你们想想,前儿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过来,进退之间,待人接物,可有半分下人的低声下气?”
都说宰相门前三口官,这皇后娘娘宫里的一花一草都长的比别处头高,更何况这体面的下人。
如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的一拍大腿,恍悟,“还真别说,那嬷嬷穿着一身贵气,奴婢觉得,就是一般官员家里的老夫人,怕是都穿不上那么好的料子,还有,那言辞举止,瞧着极为恭敬,可神色间却是一派淡然,没有半点见主子的拘谨与婆妈,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
余大有家的在这方面自知缺点还是多的,若是一般的府里,或是不如王府的,她的腰杆子就能挺的硬,可是若是比王府再厚重的府里,她这腰杆子自然就软了。
所以这种出门长脸的活,她从来也不抢,王妃也极少打发她出去,不过她也不在意,出去给王妃丢脸,还不如在府里管管那些不听话的婆子。
“看来,奴婢还真应该好好学学。”
殷夕颜听了到是笑了,“你要是能有这样的悟性,也不枉跟在我身边一场。”
余大有家的被说的脸色通红,却也不羞恼,只呵呵笑道:“王妃待奴婢们亲厚,奴婢们就算是不能给王妃长脸,可衷心不一二这一条,却是万万不会差了的。”
刘权家的送了人回来,笑着与殷夕颜复了命,才道:“刚刚奴婢送那位嬷嬷出去的时候,无意间闲谈得和右,后宫里,皇上这些日子到是只出入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的宫以工代殿。”
余大有家的听不得这样的事儿,不是胆小,也不是心虚,只是她一天接触的大多是嘴碎的婆子,这些婆子在一块没完没了的闲扯,东一句,西一句,有的时候,这心里话不经意就套了出去,所以,她自己也不让自己去听这种不该听的东西。
笑着说管灯油、针线那边的婆子还等着她去定夺采买的数量,颜色呢,然后就嫁了出去。
如歌也跟着去守在门口,免得哪个不知轻重的跑到廊下偷听。
皇上虽然没冷落了德妃娘娘,可是这种只去皇后娘娘宫里和德妃娘娘宫里的频率,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四月昭王和淳王的事儿,听说因着恪王的劝,到像是让皇上消了气,之前,皇上可是一直宠着昭王的母妃和淳王的母妃的。
“可还有别的消息?”
殷夕颜心里暗自琢磨着,德妃娘娘身边的婆子给她放这样的消息,是有心,还是无意?
无意?
宫里的人只怕连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那就是有心了。
既是有心,这话,必是回了主子的,也就是德妃娘娘的态度。
德妃娘娘这样的态度,说明了什么?
莫不是想拉拢靳王府?
也不对,靳王在这洛城里能说的上话的本就不多,走的近的也不多,不过与恪王到是别样好的,虽说是叔侄,可是瞧着恪王对冰雁的宠爱,也像是半个妹妹似的。
刘权家的搬着小锦杌坐的离殷夕颜近了一些,声音里透着几分询问之意,“奴婢刚才若是没品错,那嬷嬷怕是在提醒王妃。”
“提醒?”殷夕颜慢慢的咬着这几个字,提醒,好端端的怎么会是提醒,莫非?
刘权家的眸色里透着几分担忧之意,“那嬷嬷到也没深说什么,只说前断日子有几个老嬷嬷请了辞,出了宫得享天年了。”
殷夕颜恍惚间像是猜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大姑娘院子那边,这些日子怎么样?”
刘权家的呼了口气,王妃到是跟她想到了一处,她当时听了这话,突然就想到了最近频繁出府的齐嬷嬷,“王之孝家的三天,两天就跟奴婢偶遇一次,或者大姑娘来请安的时候,与奴婢在廊下说说笑,这些日子,还是那样的频率,不过日子到是不像之前那么规律了。”
殷夕颜点了点头,抬手抚摸着肚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这胎,不足两月便是瓜熟蒂落,之前因着这院子守的牢,到也安安稳稳的,或许私下有些小动作,只是到底是无伤大雅的。
这会儿,却是万万不能大意的。
“跟王之孝家的说,千万别大意了,但也别让那人起了疑。、”
刘权家的点了点对,声音里带了几分气愤,“王妃,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殷夕颜淡淡的笑了,“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若都是小鱼小虾,还有什么用。”
刘权家的满目的担忧之色,平时这线怎么放都无所谓,只是现在王妃的身子,可真是大意不得。
“前儿听说国公府那边老太爷病了。”
有些事儿虽然不想让殷夕颜操心,可是人老了岁数,这一病,就可凶可吉,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刘权家的也担不起这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