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脑袋结巴道:“肃恭,肃恭不、不知懿轩究竟是,是曾遭遇过何等匪夷所思之事,亦不知……”
他说了几句话,终是平静了些,这才抬眼看着郭逸,人也撑住了软椅,低下头去,抵着郭逸脑门,低声道:“亦不知是否与往日懿轩离京之事有关,更不知懿轩方才一言一行之含义。但肃恭心中纵是有千般好奇,也不愿懿轩有所勉强。故而一直不闻不问,任懿轩差谴。但此刻……”
慕容厉自觉已实是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了,便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将郭逸拉起身来,一双虎目望着他,满是哀求之意。
郭逸抬眼冲他笑了笑,便也望着他,一声不吭。
慕容厉被那目光中透出的情意所吸引,却又深觉自己若是这种时候还妄自大胆的抱住郭逸想亲便亲,也实在太过不像话了些。于是他目光四处飘移,但视线如何转移,心中亦还是无法停止猜度,更无法忽视郭逸一直笑望着他的那双眼睛。
大窘之下,慕容厉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红着脸故作平静:“若是懿轩心中有所不愉,还望尽管说出来,只要能令懿轩好受些,无论是伤势或是心里难过,肃恭均愿效劳。”
“何出此言?”郭逸伸出一只手来,放到慕容厉肩上,目光中笑意渐收,“为何肃恭认定了懿轩此刻心中必然有所不愉?又为何肃恭不认为,懿轩此番变故之后,心中反倒放下一块大石,终是轻松不少了?”
慕容厉皱了皱眉,终是不想再猜下去,正色道:“懿轩这是在哄着肃恭放心了么?如今纵然是惹得懿轩不快,肃恭也无法再装作看不见!”
他说着,将郭逸抱进怀中,自己坐到软椅上,却始终不离郭逸双眼:“今日之事,本属意外。但纵然是意料之中,想必但凡是人也非怕既惧,又何况懿轩自己心中清楚究竟是何缘由,更明白是何故才引得它们突然不似往常那般无影无形!肃恭此刻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几条血虫的诡异之状,故此肃恭斗胆,猜测懿轩如今这般样子,只是故作轻松罢了。果然懿轩便时时笑着,还一反常态,丝毫不顾忌身上伤势,想靠便靠,想躺便躺,更不顾肃恭心中所思,听似温言软语,眉目间更看似……似是故作深情,却又尽是些悔意,可是……”
郭逸半张着嘴望着慕容厉,不待他说完便突然低下头,在他唇上轻吻着,发出阵阵轻叹。慕容厉如遭雷击,木在原处忘了一切回应,心中来来回回只一句话在无声呐喊着:我定是还在做梦!
郭逸感到身下人周身僵硬,心知是将他吓住了,心中且叹且喜,他松开嘴唇,低声笑道:“好罢,懿轩此番是错了。肃恭莫要乱想,懿轩心有悔意是不假,却非是关乎肃恭。但肃恭若是愿听,懿轩便说罢。”
慕容厉满脸通红,他实未想到郭逸不曾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跳出去,更未想到郭逸竟破天荒的主动去吻他!这便算了,他竟还愿将事实说出来,还向他道歉……慕容厉脑中一片混乱,却又听得郭逸道:“肃恭听过之后便忘、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才好,毕竟懿轩所说出来的,亦都是真话,并不曾有欺瞒之心,也不曾故意教肃恭放心,更不曾……刻意如何。懿轩只是,只是庆幸此刻有肃恭在身侧守着,可以肆意指派,可以随时感受肃恭身上那份温情,更可以,清楚明白懿轩心中所想。”
而后他眼见着慕容厉脸上红透了,双目中终是显出平素里那股情感欲望相互交缠之色来。
郭逸牵起慕容厉一只手,低声笑着道:“肃恭还要说什么?若是说完了,便坐起来,懿轩也好靠着说话,免得真压住了背上伤口。”
慕容厉这才惊醒过来,忙照他说的办了。只是折腾一番时却无意中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搂住了郭逸腰身。
郭逸却只是顿了一下,便安静的靠着慕容厉,深吸了口气:“肃恭真当懿轩是铁打的么?”
慕容厉呆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心中更有些按耐不住,他小声嘀咕着:“懿轩被肃恭如何亲密引诱,却始终不曾有所回应,如今突然亲回来,肃恭却有些消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