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后,傅钧霆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故意半遮半掩展露着紧实的腹肌,神色慵懒地擦着微湿的黑发,黑眸润亮,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总而言之,浑身上下从结实有力的大腿到泛着热潮气息的头发丝,都写着“勾引”二字。
啧,牛郎作派。
夏南希暗自吐槽,喉结却不争气地滚了滚。
待对方来到跟前,他又撇开脸闪躲了目光。
突然,一块带着清新沐浴香气的毛巾被故意抛入怀里,他抬眸望去,顶尖牛郎抓紧时机,俯身将他打横抱起。
“干嘛!”
夏南希明知故问,嘴硬一秒。
低头吻了吻红润润的脸颊,傅钧霆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低沉暧昧的声线透出明晃晃的引诱意味。
“新鲜出浴的,想不想吃?”
“……”
夏南希性子别扭,又是一阵眼神飘忽。
其实挺想的,却不好意思承认。
在他害羞扭捏的时候,傅钧霆抓紧短暂的夜色大步迈入卧室,一瞧新换的床单,挑了挑眉,意有所指:“明天还得换。”
把人稳妥放下,他撑住有力的臂膀,并不着急办事,而是好心建议:
“要不也送你一个小草莓吧,免得你到处都是。”
霎时间,夏南希的大脑如同蒸腾的开水,蒸汽四溢,耳垂红得快滴血。
嘴上坚决不承认,“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是吗?”傅钧霆想了想,“那今晚我帮你数数,太多次可不好,是肾虚的表现。”
夏南希登时气炸,“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混蛋,要做就做,不做拉倒!埋汰人什么意思!”他抬脚准备踢人,却被早有准备的傅钧霆一把捉住脚踝,又顺势将人翻了个面,紧贴着压上去。
“我虚不虚,你不知道?”
耳边的低沉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与下流,夏南希正要倔强地挣扎,这时昨日见过面的草莓小包被人捏着轻轻碰了碰他的红润脸颊。
转瞬之间。
暧昧褪去,一股极为浓烈且熟悉的寒意,裹挟着压抑的愤怒将他包围。
“你们那时候……有没有…用……”
每个字都宛如从生锈卡壳的胸腔硬生生挤压出来,艰涩无比,甚至带着点拉扯而出的模糊血肉。
……嗯?
狗男人竟然介意这种事?
似乎还很生气。
夏南希微愣了愣。
他完全可以借此故意气一气这人,话滚到嘴边,心脏却尖锐地抽痛了下。
算了,若真把人气死也不妥。
“当然是安全第一,生一个孩子已经够了,早来一个要烦死人,我才不会随便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侧了侧脸,染着潮气的眼睫低垂,严厉警告:“你最好别打那些龌龊主意,如果再意外怀孕,这次我一定会把孩子打掉!”
不敢扭头去看对方的表情,怕看见让自己心疼的画面。
总是心软,总是心疼这个混蛋。
讨厌这样的自己。
半晌,覆于他身上的压迫力量悉数撤离,低沉的嗓音既轻松又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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