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可有将冠服送来?”高黎昕任着纪柔的伺候,眼神凝视着房内叮咚脆响的帘珠,前世她就是太过于轻信高瑾,才会欣然接受了她送给自己的这一对看似乖巧可人的婢女春兰夏荷。
高黎昕低头看了看她的贴身婢女纪柔,前世因着自己,连累的她最后被挖去了双眼,丢进牢内活活地饿死了。想到这儿,高黎昕的内心就是一阵绞痛。
回想着前世她趴在冷若冰霜的牢狱内,眼睁睁地看着侍立在高瑾身后的春兰夏荷,她肠子都要悔青了,恨自己当初太过轻信于她人,才最终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
纪柔蹲着身子正替高黎昕整理着袍角,听闻主子的问话,忙仰头回道:“回殿下······”
纪柔还只开了半口,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高黎昕探头瞥了眼,便见着帘缝中春兰手捧着叠的整齐的冠服向着她们踱来。
她脚下的步子轻而稳,双眸微垂,规规矩矩地注视着脚尖,看起来甚是守礼。
高黎昕轻哼,果然是煞费苦心,想必这婢女在送来之前没少费心思调理。
纪柔接过冠服掸开高举过头面向高黎昕,杏黄色的领袖滚着金缎边,胸前绣着腾飞的四爪蟒。
高黎昕抬手慢慢抚摸上冠服上的四爪蟒,看得出一针一线羞得小心谨慎,她脸上的笑绽了绽,“甚好,赏!”
春兰颔首伏低,神色淡定自如,未有半分的破了礼数,应道:“谢殿下!”
“可有经过他人之手?”高黎昕抬眼瞥了伏在地上的春兰一眼,嘴角轻撇,问道。
太女冠服的打理一旦分配谁的身上,那必是要悉心打理,若是哪一环节出了纰漏,那便是犯了重过,这点对于经验丰富的春兰而言自是通晓。
“回殿下,一直都是奴婢和夏荷小心料理,未曾假借过他人之手。”
高黎昕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抬眼瞄上了冠顶上嵌着的东珠,脸上的笑却忽然窒住了,睁着一双怒气四煞的黑眸问道,“这冠顶上怎得少了一颗东珠?”
“回,回殿下,奴婢从纪姑姑手中接过时便是少了一颗的。”
春兰骇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嗦着身子叩在地上,眼下的境况,她唯有如实相禀。
纪柔瞅了高黎昕一眼,得了会意,低头俯视着春兰斥道:“哦?这么说,难不成是我弄丢的不成?我可明明记得当初我亲手交于你手中时明明是一颗不少的。”
春兰闻言顿感头脑晕眩,这下她是百口莫辩了,与纪柔相比,太女殿下自然是更倾向于身边的贴身侍女,思及此,她的心愈发慌了起来。
果然,春兰惊魂未甫间,头顶上便传来高黎昕的斥责声,“大胆奴才,犯了错,还想嫁祸于她人不成?看来是本宫平日里待你们太过仁慈了。”高黎昕顿了顿,看向纪柔吩咐道:“连着夏荷一起带下去,廷杖二十,撵出内廷,贬至浣衣局。”
“是!”
“吩咐所有婢女太监现场观看杖责,以此为戒。”高黎昕手复又抬了抬,嘱咐道。
“殿下,奴婢冤枉啊!殿下······”
看着春兰被唤进来的太监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