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这句话的半个月后,某天夜里,阿桑和南离双双在祭坛的观星台上,被人当场捉住。
☆、情生意动(三)
“其实倒也不算是当场被捉。”子羽站在那座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前,皱着眉头向季秀解释道,“我看到他们时,他们身上衣衫都颇为齐整。只是那夜值夜的人是荷露,她一向看不惯阿桑,故而一口咬定说阿桑和南离在祭坛之上行那种事情,引得大祭司大发雷霆……”
“那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季秀忙问道。
子羽沉默了。
他和南离多年好友,心中本有意偏袒,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南离的变化他也看在眼中。
老实不客气地讲,南离其实已经不像过去的南离了,原本那般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如今竟然会随随便便就被那个蠢女人成功撩拨,弄到难以自持的地步。
按照先前南离求他教礼仪之时的叙述来推断,只要阿桑略施手段,南离必然顺水推舟,两人情到浓时,视祭坛的神圣不可侵犯于不顾,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其实是很有可能的。
“我不知道。只能说,他们很有嫌疑。”子羽最后红着脸恨恨说道,“都怪阿桑不好,祭坛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她在学宫旁听也就罢了,居然敢去祭坛,还被人发现在干那种事,简直是亵渎神灵……”
“这么说,子羽君是认定他们有错了?”季秀强压住火气,“南离呢?眼下阿桑被大祭司捉住,南离去哪里了?为什么他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句话也不说?”
“南离君是九祭司之一,身份高贵,那蠢女人怎好和他相提并论?”子羽愤然说道,“何况此事败露,南离随即被少祭司若苍带回,关了禁闭,你叫他怎么开口?他哪里还有脸开口?”
子羽受南离托付前来传讯,故而捏着鼻子降尊纡贵来此,却到底不肯进那间茅草屋,和季秀没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季秀眼睛里几乎冒得出火来。他一脚踹开茅草屋的木门,向着里面的人叫道:“你都听见了?你一手选定的好女婿!现在南离名为关禁闭,实则被保护起来了,受苦的只有阿桑一人。都怪你!”
阿桑父亲神色自若,说出的话却句句都似在季秀的伤口上撒盐:“她宁可去祭坛睡南离被人捉住,也不愿吃你这块送到嘴边的肉,我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了。”
“你——若不是你一直以来另有打算,我怎会……”季秀愤恨交加,有苦说不出。
“别太担心。静观其变就好。”阿桑父亲淡淡说道,一脸漫不经心“不过是在祭坛玩玩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她若是连这一关也过不了,如何配当我的女儿?”
稷下川少祭司若苍的寝屋里,若苍看着脸色苍白、满面泪痕的南离,不由得心生怜惜,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