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章神情有些黯然:“他去之前可真一点口风都没透露给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江的脾气,他只会是筑基成功了再回来告诉你,绝不会什么事还没做就先夸下海口的。”
“我知道。”花含章笑了下:“这也正是我看中他的地方。”
叶清让见他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心想:“怪不得世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问:“你不是总在想,为什么以你的天赋,老江的修为总是快你一步?其实不只是你,恐怕苍双双甚至很多跟你一样的变异灵根觉醒者都在思考,为什么曹秋冬、岳勋这样普通灵根属性的人却走在他们前面?”
“你是想说因为他们付出的努力可能远比我们要多,但说句实话,在修炼上我虽不是日以夜继,但也不曾偷过一点懒,我想要成为强者的渴望,也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叶清让点头:“不错,那你跟我说说,你渴望成为强者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要在花家占据一席之地,获得说话的分量,我想要跟谁在一起做什么,都能由我自己决定,而不是听从摆布!”
“如果这是你的理由,那我要告诉你,老江渴望变强的原因是因为他想要在你随心所欲选择的时候,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你如果不强可能结局还不会到最糟糕的地步,但他要是不够强,不够能力、资格与花家对话,他就会失去你失去一切!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假如说你是背负着自己的担子在走,那老江就背负了双份,在你仅仅是不偷懒的时候,他已经日以继夜的在干了!”
花含章被这一番话震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努力不再让眼泪流下来,那实在是太过丢脸。
“我并不是说人活着,就要抛弃一切一味的去追求实力,只不过老江他愿意为你这样做。含章,我还是那句话,有压力是好事,但别让它变成生命的全部,你有七窍玲珑心,但只要堵塞了一道,就变成‘一窍不通’了。”
“清让,”花含章笑眼带泪,这次没有了勉强、逞强和假装洒脱,说:“我特别庆幸遇到你们,真的。”
叶清让回以一笑:“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几日后回来的只有贺成双一个人,给了花含章一份安全区外的手绘地图,让他自己去找江若愚。
距离有点远,花含章开车过了大半天才找到,老远就看见一个身材精瘦、衣衫破烂的小男孩蹲坐在一棵树边,一动不动。
花含章凝神看了一会儿,心道:“怎么有小孩睡在这里?”走下车上前去看,喊了两声也不见他回应,心里一惊:“不会是死了吧?”
悄悄握住身后的长弓,绕到男孩面前,才惊觉这不是真人,而是一个上了彩的泥人!雕刻细腻,但并不称的上巧夺天工,可花含章就是从这雕塑上感受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生气”,以至于他在远处误以为这是个真实的男孩,即便它纹丝不动!
花含章立刻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到什么危险,定下心仔细观察泥像,男孩神情凄苦,双手捂住肚子,两颊凹陷,手腕脚腕纤细,十一二岁年纪,像是个小乞儿。
花含章心里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往更里面走去,余光忽然扫到一人躲在树后,一惊之下猛地拉开弓箭,才发现这还是一个泥人,还是那个男孩!
男孩一脸渴望地望着花含章,仿佛在乞求,又不敢靠近,看的花含章心也揪了起来。再往前走,泥人变成了好几个,男孩长大了不少,被几个矮他一头的人围住,有人的脚踢在男孩身上,有人朝他扔石子,只是这些欺负人的家伙都没有五官,花含章恨不得上去推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