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若肯争,这府里可轮不着那林姨娘风光!”
“好了,我要那风光做什么?!还是这样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日子才是最好,赶紧去吧,春杏和小桃嘴巴都不严实,别多说话。”
“嗯,二奶奶放心。”
小翎答应着,留下小羽侍候着,自己转身出去了。
这话传起来,如风一般快,第二天上午,林姨娘从正院请了安回来,大丫头捧砚屏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低低的嘀咕着说了昨晚上静心院来人的事,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姨娘可不能用自己这良善度别人的坏心思去,大奶奶非要调这吴婆子到咱们这一处来,我就觉得这中间有古怪,那吴婆子的女儿春杏,不就在静心院当差?保不准就是静心院下的功夫呢,姨娘也太善良了些,您看看,如今事来了吧?那么晚了,还巴巴的跑到咱们院子里来,夸静心院那个如何吟诗作对样样精通,如何生的好,如何是个有学问的雅人,这不是明摆着要讨好二爷!”
林姨娘脸色难看起来,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我和二爷的情份,也不是她能念想的!”
“我的姨娘!您也真是的,您如今怀着身子,还怎么侍候二爷?二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捧砚口齿含糊着,
“男人哪里离得了女人?那又是二爷正经的妻,若去住个一晚两晚的,姨娘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若真是只去个一晚两晚的,也就罢了,如今看起来,静心院这个,可是个心思机巧的,生得又真正是好,说句打嘴的话,可比姨娘好看的多了,美人当前,男人哪有个不爱的?人家再曲意小心的专投着二爷的喜好来,往后的事可就说不清楚了,静心院那个,可是正妻!姨娘可是要想清楚了,人家占了身份,真要得了势,姨娘可没个活处!”
林姨娘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求援般看着捧砚,
“那你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如今这事,姨娘一定得把爷留在这院子里,可不能让那头得了机会,爷对姨娘可是一片真心,姨娘只要处处替爷打算周全了,爷自然只念着姨娘的好。”
捧砚含含糊糊的说道,林姨娘皱着眉头,
“怎么替爷打算周全了,你倒是说明白了。”
“姨娘!”
捧砚跺了跺脚,脸上红涨着,扭捏了片刻,才俯到林姨娘耳边,低低的说道:
“姨娘如今不能侍候爷,爷总得有人侍候不是。”
林姨娘呆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转头看着捧砚,
“你的意思是,安排个暖床的丫头?”
“姨娘说呢?”
捧砚反问道,林姨娘下意识的用手抚着小腹,垂下头,声音酸涩含糊的低低说道:
“我和爷商量&#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商量。”
“姨娘也真是的!你和爷商量,爷能怎么说?答应了,怕姨娘伤心,不答应,姨娘这一怀孕,可要小一年呢,姨娘就不替爷想想?爷一个大男人&#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可不是平白给静心院送上个机会?!”
捧砚撇了撇嘴,尖刻的说道,林姨娘垂着眼帘,只不答话。捧砚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珠微转,笑着说道:
“唉,你看看我,倒比姨娘还上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爷对姨娘的情份,自然是姨娘最清楚明白,爷对姨娘这情份,可是任谁也分不得半分去的。”
林姨娘面色缓和下来,看着窗外,眼神朦胧的笑了起来。
下午,邹夫人打发了婆子过来,吩咐了林姨娘‘天冷,又下着雨,不用过来请安了,且安心养胎’。
隔天,邹夫人的陪房嬷嬷乔婆子从大奶奶院子里出来,满脸笑容,小儿子识文断字,这往后跟着大爷,不几年就有大出息了,到底是大奶奶眼光好,识人善用,想得也周全,嗯,大奶奶说的这事,还真是得赶紧提醒了夫人去,这怀孕的女人,哪里还能侍候爷们床事,二爷年青不懂事,她们这些老嬷嬷就得替主子留心些,不然岂不是要坏了周家的子嗣。
乔婆子一路思量着,一路往正院求见邹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