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1)

008

将将过了大雪,未到冬至,秦妙妙决定北上匡明城。

孟冬的塞北天寒地冻,那边的寒疫又严重起来,前些年在那边认识的一个友人说城中很多贫苦百姓都染了病,但看不起病吃不起药只能等死,秦妙妙在外多年,见识过各种疫病,收到消息后连夜驾马离开了丘阳。

她夜里走得匆忙,陶戎又睡得早,便没跟陶戎道别,陶戎到中午吃饭才知道徒弟走了,剩下半天都垮着脸。

院里的栾树禁不住寒风,一天比一天稀疏,叶子一天比一天掉得多,请来清扫院子的伙计将落叶堆在南边厢房门口,一阵大风将门吹开一扇,卷着枯叶贯入房内,陶戎正在房内倒弄秦妙妙前些天新研制的药丸,本就心情不佳又被扰了兴致,抓着伙计一顿好骂。

这个院子是上月临时买下的,许多门窗都老旧了,风大些便容易被吹开,李殊援决定搬去絮阳村的那个院子里住。

那间院子虽比这城郊的这间要小一些,但胜在是新建的,安静自在,依山傍水,摘种草药也方便。

最要紧的是,李殊援和洛倾怀都惦记那儿的书房和温泉。

但是洛倾怀的惦记和李殊援的惦记并不相同。

是夜,洛倾怀沐浴完上榻,见李殊援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书,便凑过去看了一眼,结果给自己看了个小脸一红。

“宝宝,今日是冬月初一。”李殊援合上图册,将他扯进怀里。

这人就只知道记些这种不正经的事。

他就说这房内怎么今夜多放了个暖炉,还另点了个小香炉,原来是有人伤好了就图谋起了这档子房中事。

悄悄地,洛倾怀红了耳朵,因为李殊援的阳物就抵在他的腿间,硬邦邦直挺挺的,叫人忽视不得。

这个登徒子甚至连亵裤都没穿。

“可是我不会那些。”

暗香浮动间,洛倾怀垂下眼睑,声音都细弱了好些。

他看过那本书,他压根做不来书里那些。

“你不会不要紧,我来就行。”李殊援捏捏那红得滴血的耳垂,被怀中人这副可人的模样惹得欲念更盛,“我看过了,还是觉得之前的那种姿势最适合你我。”

之前的那种,就是李殊援骑在他身上,将他纳入,他确实可以什么都不会。

感受到了身下之物的昂扬之势,洛倾怀面上烫得不行,说话都怕嗓子冒烟:“你现在就要吗?”

天旋地转间,李殊援拥着他翻了个身,分明已经把人压在身下了还故作正人君子一般问道:“宝宝不想要吗?”

身上之人肌体透着的草药香和花皂香掩住了原本清浅的熏香,洛倾怀不敢与李殊援对视,低眉瞧见他敞露在外的胸膛,暗暗感慨了一把那层力量偾张的肌肉,小声道:“没有不想。”

“那就是想。”李殊援伏下身吻了吻身下人蒙上细汗额头,语调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

“李殊援。”洛倾怀颤声唤他,双手轻搭在他腰侧,终于肯抬头看他的眼睛。

“嗯?”李殊援眸中是未经遮掩的期渴和欲望。

洛倾怀的眼睫像扑簌的蝶翅,提前讨饶道:“你记得轻点。”

李殊援在那蝶翅落下轻吻:“好的,宝宝。”

眼下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李殊援不像之前在乌有山那般急色,他细细吻过身下人的眉梢、眼角、鼻尖、唇边、脖颈、锁骨,一步留一痕,慢慢褪去那一层碍事的衣物,最后停留在那两点粉红的茱萸上。

“唔……”敏感的部位被人舔舐,洛倾怀喉间溢出细碎的呻吟。

这样的动静对正在享用佳肴的饿狼来说只能起到助兴之用,胸前的舔舐立马变成了吮吸和轻咬,甚至另一颗也落入了饿狼的凶爪。

李殊援最爱咬弄这两颗小东西,看它们从嫩嫩的粉红色变成娇艳的鲜红色,就像看两朵花从含苞到盛放。

而且他发现洛倾怀也喜欢被他这样弄,若在意乱情迷之时,偶尔会主动挺胸相送。

酥麻之感从胸前而起,渐渐席卷过全身,洛倾怀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又漏出一声轻哼:“嗯……”

这般娇软的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洛倾怀心下生出耻意,将手背抵在自己唇上。

李殊援见他害羞成这样,又好笑又无奈,他启唇松开被自己研磨得发硬的红豆,哄道:“宝宝,不用藏着,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我很喜欢。”

洛倾怀乖得不行,竟真把手搭回了李殊援肩上。

李殊援低头衔住另一颗小巧玲珑的红果,开始细细品尝。

舌面将那嫩果的外皮濡湿了,两排牙齿一直在巡弋徘徊,几次都叼在嘴里了,却只是不轻不重地留下几个牙印,到底没舍得咬破。

洛倾怀没再刻意藏掖自己的声音,被咬了就哼哼着抓紧手下的肩,不知是在求饶还是在求欢。

品尝过果子,李殊援唇舌继续向下,吻过腰窝和胯骨,他将人脱得不着一缕,伸手扶起那将醒未醒的阳物。

“你……别吃……唔!”

洛倾怀原以为李殊援只是想用手帮他把那东西叫醒,等他意识到有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胯间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虽然之前没用过嘴,但李殊援多少看了些书,知道用嘴会比用手舒服。洛倾怀在床事上有些胆怯,他便一直仔细着牙齿,仅用了舌和喉口。

洛倾怀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只觉得那里被李殊援吃了,又羞又慌,只顾得上张嘴喘气,连自己的东西慢慢变得硬挺了都无心注意。

直到李殊援跨坐在他身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脱了狼口,又要入虎口。

“宝宝,被夹疼了和我说。”

李殊援说着,慢慢将他吞入。

虽然李殊援早有准备,但这挤压力度比之前用嘴的时候大太多,洛倾怀疼得额上直冒汗,但他没有叫疼,也没有说不行。

他咬着下唇,稍稍偏过头去,又忍不住转溜眼珠子去瞅身上人的反应。

他此时披发裸身,浑身覆了一层薄粉色,几绺青丝落在清瘦圆巧的肩头,更显他肤如白玉,配上这副强忍下不适又捺不住好奇的模样,说不出的风情旖旎活色生香,把李殊援媚惑得口舌生津,心痒难耐。

“宝宝,先忍一忍,起初有些疼是难免的。”李殊援知道他不好受,也清楚万事开头难,这事一开始就是会有些艰涩。

见洛倾怀几不可察地点头应允,他才慢慢动起来。

房内两人的呼吸交错着,几乎要融为一体,不一会儿,合欢时的皮肉动静也愈发清晰起来,但终究掩不住那一声声野狸似的娇吟。

洛倾怀适应了这力道和律动,面色渐渐染上酡红,张唇换着气,露出小截粉舌头。

李殊援看在眼里,总算放下心来,俯身下去想要讨个吻,却被洛倾怀忽然撑起的手生生拦住。

“你……让我看看腰。”洛倾怀的手绵软无力得很,声音更甚。

李殊援只着了里衣,衣襟早就散开了,肩上的衣料也早已滑落,只剩小臂上的袖管和腰上的袍带蔽体。

他不想让洛倾怀看到他的伤,无论是左臂上的还是腰上的。

“丑,没什么好看的。”李殊援动作稍缓,扣住他的手,欲图打消他这念头,“会坏兴致。”

洛倾怀对上他的眸眼,斩截道:“我想看。”

李殊援拗不过他,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模样,只能解了腰带。

腰上的伤结痂已有半月,但是还是能看出这刀口又长又深。

“不丑。”洛倾怀伸手抚了抚那伤疤,声音比之前更哑,“你疼不疼?”

李殊援强压下陡然攀升的欲望,耐心解释道:“不疼的,比看你疼舒泰多了。”

他这话倒是不假,这可比看洛倾怀自杀,得知他打小被种寒蛊好受多了。

洛倾怀别过脸,不欲再多看,低低骂了他一声:“笨。”

这字带着颤音和怜意,李殊援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得了垂爱,心中软得一塌糊涂,身下之物却硬得愈发凶悍狰狞。

李殊援倾身下去,亲了亲他的耳廓:“宝宝,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那你欺负呗,我又跑不了。”洛倾怀全然忘了先前说过的讨饶话。

“这可是你说的,宝宝。”李殊援像一只遇见珍馐的饕兽。

不消片刻,洛倾怀肠子都悔青了。

这家伙,血气有些过于方刚了。

洛倾怀早已泄过一回,李殊援连喘气的机会也不给他,不带停地吞食他那处,不但如此,他的手也被李殊援牵去抚弄夹在两人之间的粗硬物什。

那物什比自己的生得威猛多了,难伺候得很,半天都不见泄精,他的手越来越酸,那东西却越来越硬。

恰好李殊援这时又吻了下来,洛倾怀偏头躲过,以示抗议。

李殊援只亲到侧脸,猜想到他有情绪了,擘指摩挲着他的玉指,半真半假地哄道:“马上,辛苦倾怀再帮我弄弄。”

两个暖炉完全是多此一举,小半个时辰后,洛倾怀浑身汗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他泄了第三回,实在筋疲力尽,抽了几回手都没抽出来,只得眼巴巴求饶乞怜:“累……”

“叫声好听的,把手还给你。”李殊援恶劣的本性一览无余。

“殊援。”他先挑了个保险的。

“不是这个。”李殊援并不买账。

“阿筑。”他又换成他的名。

“要再亲密些。”李殊援显然高兴了一些,但仍然觉得不够。

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称呼了,他屈服道:“夫君,累……”

“夫君知道了,烦请夫人稍候。”

李殊援说罢,倾身噙住他的唇。

在这个绵长的亲吻中,那东西终于舍得喷薄而出,李殊援也终于舍得将含在里面许久的玉柱放出。

洛倾怀握着满满一手滑液,复仇一般,尽数抹在李殊援的大腿上,又用他腰间的衣物擦过手,嗔怪地瞧他:“抱我去净身。”

李殊援去架上取下早先准备的两件长里衣,自己穿上一件,给洛倾怀裹上一件,将人抱着往后院去了。

路上,洛倾怀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生怕被人撞见了,确保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下了之后,才小声问李殊援:“你要去泡温泉?”

“不是我,是我们。”李殊援抄膝抱着他,一路上都走得很稳,只是上台阶的时候下巴不当心磕到了他的额头。

洛倾怀摸了摸额头,提醒他:“你的手不能浸水。”

李殊援抱着人进了室内,解释道:“今日特地向陶前辈讨来了一些疗愈伤口的草药,在泉中煮了有几个时辰了,偶尔泡一次药泉,无妨。”

进了温泉室,草药味扑鼻而来,屋内亮堂得不似在午夜,摆了不知多少盏香烛,洛倾怀心道这人准备得还挺充足。

二人赤身裸体下了水,池旁的矮几上摆着皂荚、草药和香料,以及一片碎玉。

洛倾怀由着李殊援替自己搓洗着头发,瞟见了不远处的玉扇残片,目光凝在面前小臂上的缠布上,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一件事:“那个胡诌的掌柜是不是收了你的贿?”

那日在丘阳城,李殊援能撞见洛倾怀确乎是偶然,他原本是去那旧宅子里寻秦妙妙的,目的是给她通风报信,告诉她近日行事不可露名姓,因为陶戎就住在丘阳城郊外。

李殊援没想过洛倾怀会进城,还恰好出现在那儿,多日未见,李殊援原本只是想跟在他身后多瞧他几眼。

但是当看到他拿着地图进了第三家药铺后,李殊援忽然意识到洛倾怀也是懂蛊之人,自己的药方瞒不了太久,立即找去远一些的那家药铺,用银子向掌柜买了几句谎话。

趁着洛倾怀去客栈吃饭,他又去换了一身更隐匿轻便的行头。

结果厥虫之事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轻易就透露了,幸好那小子只是一知半解。

他跟在洛倾怀身后,还在寻思这事蒙混不过去要怎么办,又瞧见洛倾怀和一个人贩子大打出手。

与洛倾怀交手的老贼无论是武器还是出招都阴毒得令人作呕,他在一旁的樟木上提心吊胆,若不是他出门匆忙没带刀,非得把那老东西劈做两半不可。

好在洛倾怀根底尚在,和贼人打得有来有回,只是有几刀没躲过,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出手打落了一刀又挺身而出接了两刀。

回想起当日种种,李殊援难得生出了一些心虚,装傻充愣道:“什么掌柜?”

水雾沆砀,洛倾怀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拉起李殊援的左臂。

“你在这间院子亲我那晚,我打到你伤口了是不是?”他脑中忽有零星回忆闪过,那天拍掉的确实恰是李殊援的左臂。

李殊援嘴比鸭子硬:“没有。”

洛倾怀拆穿他:“我看到你抽气了。”

池中朦胧,屏风上的山水画隐绰不清,李殊援面上却不遮不掩地写着“甘之如饴”,叫人看得真真切切。

向水雾借了半分胆子,被温汤洗去半分羞赧,洛倾怀轻抬起他的手臂,在那纱布上轻轻落下一吻:“对不起,我不知道。”

李殊援踱过去,捧起他的脸,喉口微紧:“宝宝,你别勾我。”

洛倾怀扶上那精瘦的窄腰,撇了撇嘴:“又没说不给你亲。”

得了应允,李殊援低头覆上那两片唇瓣,汲取他口中的津液,抢占他鼻息间的空气。

熟能生巧,他总算学会了换气,但这更便利了李殊援欺负他,他被喂进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吻,嘴唇被亲到发麻。

二人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在池中缠吻许久。

没过一会儿,李殊援的东西又翘挺起来,抵在他小腹上,哑着喉咙捏他的后颈:“宝宝,只是亲好像不够。”

洛倾怀拥住他,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撒娇道:“可是我手酸,你自己摸不行么?”

这可爱的模样险些要了李殊援半条命,他喉结来回滚动几次,哄诱道:“我还有一种法子,不知倾怀愿不愿意。”

片刻后,氤氲水雾里,洛倾怀满脸通红,双手撑在池边。

腿间的物什擦着娇嫩的皮肉进出,顶端每一次都戳在他的囊袋上,他原本软塌的玉柱被蹭弄得半硬起来,落入李殊援的掌中。

洛倾怀就这样整个人被钳住,命根子也被捏住地弄了许久。

他不知喊过多少次“不要了”,李殊援充耳不闻,只管摆胯尝着让人上瘾的销魂滋味。

最后,李殊援泄在他的腿间,他泄在李殊援的掌中。

李殊援野狗似的,在他的肩上啃了数不清的印子。

不过他困倦得紧,没力气计较这些,只能倚靠在李殊援怀里,任他搓洗,由着他四处占便宜,然后被裹着抱回卧房。

在意识消弭前,洛倾怀暗暗决定,明日起来一定要好好训斥一顿这索求无度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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