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注了我三秒钟,然后从亭子椅中站了起来,震的亭子盖簌簌的直掉土,她扭着身体凑上前来:“公子你是泽泽的朋友吧我们泽泽出门去了”身子滑腻的扭动,黑珠子上的白面皮一翻一翻的,瞧那架势正向我狂飞媚眼。
满头黑线呀,你要是多少漂亮点儿,勾搭我时我还多少有点儿对我目前扮相的自豪,可是你这模样,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吧?要不是为了打听消息,我简直没胆子和这彩虹交流,我拼死的挥了挥扇子,终于挥出了一点胆气,声音仍是带了不自觉的颤抖:“出门?去哪儿了?”
“我们家泽泽哪总不在家的,奴家要见他一面,都好难”
彩虹的腰都快扭成麻花了,直想往我身上凑,手上拎着那小手帕,甩呀甩的,配合着眼神,抽过来,又抽过去我万般辛苦的躲避她的魔爪轻薄,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这肉麻至死的怨妇+花痴居然叫井嘉泽做泽泽“我们家泽泽”这好诡异哦我勉强的咳了一咳,从她的贴过来的身子空隙中争取到了一点空气,灵活的挡着她的上下其手:“请问,你是井夫人吗?”
“是呀奴家小字叫婉儿”
天老爷呀,玉皇大帝呀!这果然是井嘉泽的夫人,怪不得这个井嘉泽死都不肯娶我,原来家里早就有了这彩虹夫人,估计娶了这样的夫人,会对天下女子都畏如洪水吧,肯常回家才怪。这份量居然还敢叫碗儿,应该叫缸儿才对。
正在思量,那彩虹的手又趁机攀了上来,拿眼斜睨着我:“公子问了奴家的名姓,还没说自己的名姓呢,人家不依”
咣当,我真的被雷到了。史上第一大雷呀!你能想像一个花里胡哨的面缸在你面前发嗲吗,如果不能,请在脑海中重温某网络红人的s形英姿
“那个啥我是东海的三三太子,你就叫我三太子就行”
嗖!彩虹的那对黑珠子暴涨三圈,我一下想起加菲猫的眼睛,她惊怔的看了我十秒钟,然后猝不及防的一把抱住我的腰,整个人就贴着我跪了下来。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顾不得仪态,拼老命惨叫道:“非礼呀!”
彩虹仰起凄婉欲绝的面缸,胡萝卜不断的抽搐:“三太子,你要为奴家做主呀”
“求求你松一点,我的腰要断了呀”在这绝命一抱中,忽然想起水隐和海望天,原来你们平时受我折磨时是如此痛苦,我以后保证一定不这么抱你们了,反正想抱也抱不到了,须知已所不抱,勿抱于人呀!
彩虹在流泪,我有生以来,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见识到了眼泪在面粉上冲出两道水槽的实况,面粉下的肌肤大概长年不见天日,仍是嫩白,不知为什么一定要给它穿上雪被彩虹,哦不,井夫人鼻涕披挂的哭道:“奴家自从入了井家门,饱受折磨,终年不见天日,有冤无处诉,今日终于见到了三太子的大驾,倘若三太子再不肯救我,那奴家真是没有活路了”
我已经快要被她扼的翻白眼了,这位绝对一女中豪杰,一对玉臂估计可以力挽千斤,我实在怀疑这世上有人能折磨得了她吗?井嘉泽那副斯文样,十个他也不够这彩虹一巴掌呀!我手撑脚踢的道:“我又没说不管,你先松一松,把我扼死了,哪还有人给你出头呀”
彩虹的手终于给我松出了一丁点空隙,估计可以插入一到两根手指,我急速的喘息了一下,彩虹悲悲切切的以袖掩面,这个动作太高难了,要知道她此时正两手合围,熊抱着我呢,居然袖子还能掩到面,佩服呀:“奴家姓周,就是这本村人氏,爹爹是村头孙老爷,只因那日失足落水,误入这井中,谁知,被那井龙霸占,再不肯放奴家回还,到如今已经三百四十八年了”
有道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彩虹的讲述完全是用唱黄梅戏的语调半吟半唱出来的,配上兰花指的动作和眼神,煞是好看,不过,真实性就比较值的推敲了,这重量级的身材,我怀疑井口塞的下吗?别说失足了,就是跳也得跳准了才行吧?再说,这井嘉泽的眼光真有这么差吗?随便从路边勾搭个村姑,也得有几分山青水秀吧,弄这么个大染坊放家里,难道为了治疗色盲呀?
一时走神,忽然感觉有点不对,低头看时,彩虹的头已经贴进了我怀里,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身,而且还在不断的拱来拱去。
抓狂,我的鲛绡长袍呀!卖了你都赔不起的!瞧这一团湿嗒嗒的白色糊状物,恶心死了。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拳头捶,指甲掐,拿我名贵的折扇连砸带撬,终于把自己解救了出来,坐在亭子上大口喘气,彩虹膝行过来,我赶紧跳开三步,大声道:“你想怎么样?”
彩虹害羞的拿拳头捧住脸:“奴家青春年少,花好月圆,只想求三太子大义援手,救奴家离了这不见天日的井底,奴家情愿以蒲柳之姿侍候太子爷生生世世”
哇卡卡卡,太劲爆了,当街,哦不,当园勾引,公然出墙!你还蒲柳呢,你是藤筐吧?你要是侍候我生生世世,汗,那我还是一辈子当鬼得了
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又是兴奋,本来想来砸场子找面子,没想到人家自己就后院起火了,我自己还恰好是火源,可是好玩是好玩,下面要怎么办呢?来井龙宫本来就是引子,我可是想要去闯荡江湖的,弄这么一个超级恐龙在身边,除非我是吃错葯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拼命扯长袍的带子,这前胸一团恶心巴拉,不脱下来我连隔夜的饭都能吐的出来,可是这长袍原本就重重叠叠,一着急更是解不下来,我恼火起来,干脆一把扯断,转身就把长袍脱了下来。
就在这一转身之际,身后忽然有个清清朗朗的声音道:“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