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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叶悠盈?(1 / 2)

叶落撇了视线,懒得理这个王八蛋。

樊肇柏原以为会看到她更精彩的表情,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欺身上去,低头便要在她唇边偷一个吻。

叶落被眼前突然蹦出来的头颅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啪一声打了过去。

清脆的声音四处回荡,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樊肇柏的表情由惊愕到危险,一双邪魅的凤眸,缓缓地眯起,释放出可怕的光芒。

叶落被他的样子吓得吞了吞口水,小声道:“谁、谁让你突然偷袭,不是我的错!”

她不可能面对色狼调戏还要自己送上去让他偷得更容易!明明是他的错!可是,那危险的眼神让叶落心生恐惧,小心地抬脚准备逃跑。

在她一只脚刚抬起往后退一小步,樊肇柏倏地伸出手臂缠上她的腰肢。一个急收,让叶落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一低头就逼近她的脸。

“你、你想怎么样?”叶落连吞口水都觉得困难,提着一颗心警戒地瞪着他,双手抵在他胸前可不起任何的作用。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一点一点地靠近。他完全可以一下子压过来的,可他偏偏故意放慢速度,仿佛很喜欢看她紧张害怕的样子。那微微勾起一点弧度的嘴角,是狩猎的乐趣,也是危险的信号。

“你、说、呢?”三个字,他用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在她唇边吐出。

“你不能——唔……”最后两个字,被堵在了突然袭来的唇瓣上!

樊肇柏一手揽紧她的腰,一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颚,用力地啃着她的唇。没有一点温柔,也没有一点调戏,就像是面对多年不见却在心底思念了很久的人,在这狠狠地啃咬中发泄着心底的那份情绪。

叶落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就脸想要他一口都做不到,因为那紧紧捏住她下颚的手让她只能微张着唇任他胡作非为。挣扎无望,求救无望中,叶落被逼得出了泪水。勉强能够挪动的手推拒在他的胸前,毫无意义。

樊肇柏像是吻得上了瘾,锁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的腰给勒断一般;吻着她的唇和齿也越发的用力,仿佛要将她的心她的魂都从这个吻里吸出来夺过去。

叶落只觉得自己在疼痛和锁紧中人都是晕眩的,只有泪水越流越多,湿了脸庞也给彼此的唇带来咸咸的味道。

终于,樊肇柏狠狠地最后一咬,松开了叶落的唇。低头定定地看着她渗出血丝的唇和濡湿的脸,微微地失神。落在她下颚的手缓缓地移到那红艳似火的唇瓣,轻轻地摩挲。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灼热,只是谁也看不见。

叶落粗重地喘息,愣愣地无法反应。直到唇边爬上来的酥痒,让她慢慢地清醒过来,想也不想就狠命咬了下去。

樊肇柏倏地抬眼,两双黑亮的眸子对上。他就这么任由她咬着,即便疼痛流血也不曾想要分开。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传递。

叶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策,赶紧松了口,提起袖子胡乱地擦着自己的唇。

樊肇柏却依然深深地凝视着她,唇上带了血,看着十分的诡异。任由叶落挣脱健臂的控制,往后退开。他伸出舌头,轻轻地扫过带血的唇,看的她又是一个瑟缩。

缓缓地,他绽开鬼魅的笑容,跨前一步再次凑近她。“怎么样?我的吻是不是比聂鞅更加销魂?”

“你变态!”叶落擦着唇大骂,但是触及那双邪魅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樊肇柏不再那么像禽兽。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点属于人的东西。但很快,她就把这种荒谬的念头给抛开。

樊肇柏没再靠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手往裤兜一插,人便往屋里走去。“把她安排到西厢。没我的吩咐,别动她!”

“是,大哥!”

然后,叶落便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看到里面的布置时,叶落很意外。她以为,樊肇柏像当初对待聂鞅一样,把她关锁到一个小小的地牢里,昏天黑地不止时日直到被逼得要疯掉位置。

眼前的这间房,可以说得上是豪华。大大的落地窗,家具一看就知道是高级东西,一张大床可以躺三四个人而依然绰绰有余。地板铺了柔软的地毯,角落和床边还放了好看的盆栽。山里风大,淡雅的窗帘被风鼓起,飘飞在窗前,让整个房间显得十分的舒服。

带她进来的人只将她带到门前,人就转身走了,显然很不爽跟她呆在一起。一路上,也没有看到把守的人,但是她明白这里四处都有人眼睛在窥探她的一举一动。

慢慢地踱到窗前,钻到窗外后,席地走下。长发在风中飘飞,那种舒爽的感觉让人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像鸟儿一般飞起来。如果不是落在敌人的手里,这着实是一种享受。

不知道聂鞅现在怎么样了?他能如她所愿冷静下来,想出有效的办法一举解决樊肇柏的威胁吗?还是像樊肇柏所预料的那样,正为她的被俘而焦急苦恼得失去镇定和判断?千万不要!

不知道爸妈被关在什么地方,刚才被那个禽兽占了便宜,她把这事也忘了。不过没问也好,让樊肇柏以为她很冷静,说不定更好。她越是着急,那个混蛋就会想出更加过分的办法来看她更剧烈的情绪。她要是表现得为爸妈的安全十分的焦急,他说不定就会当场让人把他们拉上来,一番羞辱甚至折磨了。

一个人在窗前坐了一会,叶落便站了起来。试着走出门口,甚至走出那一栋楼。她意外的是,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她还以为自己的活动空间只是那栋楼。看样子,樊肇柏的人只在暗处监视她,并未限制她的出入自由,只要她不走出唤天堂总部的范围。

她直接走到樊肇柏走进去的那栋楼,被门口的人拦住了。“我要见樊肇柏!”

守卫的人不懈地冷哼,吊着一双难看的眼睛恶声恶气地回道:“我们老大那是你想见就见的!识相的就滚远点,别惹老子生气!”

“我要见樊肇柏!”叶落未受影响,依然冷静相对。

“你这个蠢女人,再不走开,老子就——”说着,手举起来。

“阿虎!”幽深的门口里,传出阻止的声音。

叶落伸延视线看去,一个人影在暗处慢慢地移动,然后一点一点地显现在光亮了。是樊肇柏。他嘴唇上的伤结了痂,几个深红色的点点停住在唇瓣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老大,这个蠢女人不知好歹的要见你!”

“让她进来吧,不是帮派禁地,不用拦着她。”依旧插了裤兜,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是!”

叫阿虎的人退开一旁,叶落瞪了樊肇柏一眼,轻哼一声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时,樊肇柏一伸手,抚上她的脸。她闪得快,但还是被他碰到了。吓得她不敢再靠近,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樊肇柏悻悻地收回手,抱了双臂居高临下看她。“怎么?几个小时不见,想我了?”

“白痴才会想你这个混蛋!”

樊肇柏低声朗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心情很好,这让叶落有些不安。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本来伸了手来,叶落躲开后,他没说什么照旧收了回去搁在兜里。

叶落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这里的房子有些像红楼梦大观园里的布置,每一栋房子都是通过走廊连接在一起的。跟着樊肇柏绕过来转过去半天,叶落有些晕了。

可是等樊肇柏领着她往一个地下的入口走去,她的心一下子就颤抖起来。虽然已经猜到他带她去哪里了,但真的确定了这一刻她还是止不住颤抖。已经清楚那个她深爱过的人曾经受了怎样残忍的对待,但更多时候她是不敢去想象的,如果亲临境地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

“怎么?他有勇气在这里活下来,你连看一眼他生活过的地方的勇气都没用吗?”前面的樊肇柏停下脚步,冷言刺激。那轻轻一哼,满是嘲讽。

叶落忍住没有回话,只是迈了步子,走了下去。她无法与他一同分担当年的痛苦,至少她可以真正地去设身体会他的艰难。

没走几步,便只有黑暗一片。樊肇柏点了火折子,带着她慢慢地往前走。他几乎是走一步就回头看一眼叶落,似在等她步伐,却更是在等待她的反应。

随着黑暗吞噬视线,叶落心里的沉重便又加重了,只觉得这地道里氧气少得可怜,否则她不会呼吸都困难。樊肇柏点了火折子,少得很旺,却依然只能照亮一点点的范围,黑暗还是铺天盖地。因为泥土是坑洼不平和黑色的,无法反光。她不敢去想象,他当初被关在这里多久。

终于,在穿过长长的地道,在她几乎要停了呼吸的时候,樊肇柏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火光闪烁中,他的样子变得模糊,而分外的让人恐惧。

艰难地,叶落吞了吞口水。那本来不易听到的声响,偏偏在这地道的寂静反衬得异常的响亮。她看到樊肇柏又露出那让她紧张的笑容,然后火便突然被戳灭在墙上。

叶落吓的尖叫,但声音被掩在她的掌中而显得模糊。习惯了光亮的眼睛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无措地站着。黑暗中静悄悄的,唯有彼此的呼吸。

樊肇柏突然伸了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拖向前。

叶落挣扎,但樊肇柏在下一秒就松手用力一推。叶落只觉得自己似乎从走廊推进了一个房间,呼吸里,是腐臭恶心的味道。光完全透不到这里来,所以不管适应多久,人还是没办法看到东西。

叶落被推得踉跄,站稳后便在黑暗里瞪着眼睛,樊肇柏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连呼吸声都没有。她一下子慌了,恐惧中以为自己也被单独关在了这里。她忍不住,低声叫着这三个字。“樊肇柏!”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在这压抑的空间和无尽的黑暗里几次荡回她的耳中。她屏住呼吸等待,然后惊慌地伸出手去扑找,跌跌撞撞地摸索,除了冰冷且触感可怕的墙壁没再碰到任何有温度的障碍。“樊肇柏,你在哪里?”

黑暗里不知道哪来的一只手,一把将她扯了过去。她防范不及,直接扑过去被他接住。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她死命地抓着他的手。恐惧,尽在这一动作中。

继而,樊肇柏邪魅的声音开始回响:“我当初把他关在这里将近一年,除了每天一顿饭,什么都没有。一年之中,除了送饭进来的人发出的脚步声,他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送饭进来的是一个瞎子,所以除了拖出去用刑的时候,他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用刑之后鲜血淋漓,没有上药没有处理甚至连洗一下都没有,直到熬到快要死掉的时候才让医生来给他治一治,吊着一条命等待下一次用刑……这些,你能想象吗?”

他每说一个字,叶落便无法自控地在脑子里形成画面,那可怕的场面就像是真的一样展现在眼前。在抱着自己踉跄后退之中,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已经不再是疼。那是一种恨不能将心挖出来的绝望和悲凉,她紧紧地咬住哭声,几乎将下唇咬碎。却终究控制不住,在喉咙里发出悲伤的呜咽。

“怎么?就这样就受不了了吗?我还打算带你去看一看那些巧妙的刑具,我想你一定会惊叹的。而且,当年使用之后就不曾护理过,说不定那上面还有他的肉和血,也许你可以在那里看到一些与十年前的他有关的东西。怎么样,要不要去看一看?”来自地狱的声音不肯放过她,依旧森寒地响起。

闻声,叶落的双腿已经虚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破碎不堪,仿佛被人割断了喉管后想要说话却终于只有破碎的单音。

樊肇柏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东西,看完了你再哭也不晚。”

“不!”叶落终于发出了一个完整的音,用力撞开樊肇柏,跌跌撞撞地摸向门口,向进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手落在那潮湿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墙上,她撕心裂肺地落泪中强烈地呕吐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让她一再地加快步伐,仿佛身后追赶过来的是可怕的魔鬼,会将她撕碎吃掉。在恐惧和悲哀里,脑子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啊——”终于,叶落一个往前猛扑,跌进了光亮里。那并不强烈的光亮让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如缺了提的泪水从长睫毛渗出滴落。她就这么趴在地上,埋头在自己的臂弯了,无声痛哭。

浑浑噩噩里,听到脚步声落在耳边,她动也不动地趴着,已然失去了最后一份气力。胃里那股强烈的反胃,依然没有退去,折磨着她。

然后,樊肇柏提着她的衣领子将她拉起来,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她睁眼,迷糊的视线看去,却只有一片模糊。抽抽噎噎的,颤抖着身子。

樊肇柏抬手抹了她的泪水,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邪魅的双眸。“好点了吗?原来,你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我以为,你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死呢。他因为你的背叛在这里被足足折磨了一年,而你却连看一看那个地方的勇气都没有。不是说要同甘共苦吗?恐怕能共的也只有甘,而半点苦都无法分担吧?现在你想起你在对他说爱时,会不会觉得很可笑?比起她,你的这点爱,会不会太少太廉价了一点?他是蠢得不可救药,才会相信女人的情情爱爱,你说是么?”

叶落完全无法反驳,只能愣愣地看着他邪恶的表情,心在冰窟窿里浸泡着。不想听的,可是樊肇柏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了,由不得她的决定。

捏住她下颚的手,突然加重力道,将她的脸更加地往上抬。“爱情?那是什么东西?那他妈的不过都是一垃圾,什么都不值!那不过是你们这些蠢女人用来自欺和欺骗世人的可笑玩意,除此之外它什么都不是!”

他一甩手,转身大步离去,一秒也不曾停留。

叶落愣愣地看着他大步远去消失在视线内,身体软软地滑向地面。耳边阵阵回响着樊肇柏的每一句话:那不过是什么都不值的垃圾……恐怕能共的也只有甘,而半点苦都无法分担吧……你的这点爱,会不会太少太廉价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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