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五0八室已自动关上了,钥匙留在房内。

完了!难不成要这样光着身子在门外等一夜吗?

石德三又敲了敲五0三室,可春娇好梦正甜。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回家去吧!他的衣裤还在五0三室。

“春桥--你开门啊--”石德三在门外喊着。

门开了,可是五0八室。

洪芍萸面无表情走了出来,她已换掉了湿漉漉的衣裳。这个石德三简直可恶透顶,完全没有抱歉之意。

“你有钥匙对吧!”石德三记起洪芍萸有备用钥匙。

石德三想赶快拿回衣服。“好吧!我道歉可以了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你‘冰山’这样总行了吧!”石德三催促着她快开门。

毫无诚意的道歉!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洪芍萸打开了五三室,春娇躺在床上玉体横陈着。如果不是洪芍萸的“捣乱”石德三早和春娇同床共枕了。不过现在他可再也没兴致了!他火速穿回他的衣裤。

不过他是个大方的人,即使没有“办事”他也付了钱给春娇,一叠钞票放在她的床头柜上。钱,他有的是。

洪芍萸死命盯着这个用金钱来“买卖”女人的嫖客--

“喂!你干么一直看着我,不会是‘煞’到我了吧!”石德三临走前打趣着。可是他感到芒刺在背--

石德三不禁回转过身来--

咦!他是不是眼花了!洪芍萸好似在哭

奇怪!有什么好哭的。能和他石德三“共处一室”还外带贴身的“肉搏战”多少女人求之不得。她是不是有“问题”?

为何眼角闪烁着泪光?

洪芍萸是很想大哭一场,可她紧咬下唇,强忍着。

这种男人,不值得为他掉泪。总以为,女人对他好都是应该的,他开开女人玩笑是天经地义的事。

因为他根本就没把一般女人看在眼里--

洪芍萸的恨意更加深了一层,深埋在心。

还真像座冰山!石德三心想着。可冰山也会流泪吗?流泪不怕溶化了?

他不知自己错在哪?他一向的作风是:女人是用来“玩赏”

的!不是用来“尊敬”的。更何况是个“玩不起”的女人。

石德三开着保时捷,掉头而去,留下洪芍萸去恨吧!

天明时,洪芍萸仍呆坐在柜台。

她一夜未眠,值下夜班的人来换班,她也摇摇头说不用。

春娇醒来时发现床头有钱,笑得嘴都合不起来。真是个有心人,可惜未能共度良宵,下回吧!如果他再来“寻芳”酒店的话。她兴冲冲地起床梳洗准备要更衣。

“叩--叩--”有敲门声。

“是你啊--有事吗?”春娇看着门外的洪芍萸。

“那钱你收下了?”洪芍萸面色冰冷。

“你知道?”春娇大感意外。

“你真是应召女郎?”洪芍萸逼问道。

“有人逼迫你是不是?还是你家境不好?”洪芍萸握紧拳头。

“小妹妹,这都什么时代了,哪来‘逼良为娼’这种事。我是自愿的,凭‘本事’赚钱有什么见不得人?”

“赚这种皮肉钱?”洪芍萸想道。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这种钱有什么不好,我可也是凭‘努力’赚来的,我又不偷不抢,赚得多轻松快活!”

“你难道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

“哈--哈--哈,你未免太天真了。”

“你走--我们这种饭店不欢迎你这种住客!”洪芍药恨恨地说,春娇板起脸来。

“你叫我走我就走啊!我可是付了房租的。”

“我退给你。”洪芍萸不想饭店清誉受损。

“我没空同你扯,我住满了自然会搬,有钱还怕找不到地方住,这附近的宾馆哪家不是这样,别自命清高了。”春娇打点着自己,她不再理会洪芍萸。

洪芍萸喃喃的念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世界变成这样?

当真笑贫不笑娼,女人出卖肉体毫无羞耻之心。”

洪芍萸一直到洪葛茂把报纸送到她眼前时,她才回过神来。

是她!她上报了!还有石德三。

“石三公子表演脱衣舞为博伊人欢欣--”

“石三公子不爱美人爱‘冰山’--”

这些记者真是厉害,全都是“无中生有”的高手。

“我说芍萸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芍萸怔怔地答不出来。

“还有一家报纸就直截了当写着‘石三公子召妓丑闻,台湾版的休葛兰事件’。”

“芍萸,人家影射你是妓女”

这原本是她希望如此的,只是“女主角”换成了她。

新闻闹了几天后就又被另外新闻取代了!男主角依然是石德三。他有的是办法!左右逢源的。更何况他那‘写真”模样,可迷死不少女人,而他正乐得如此呢?

“芍萸!你没事吧!你还是待在家中避避风头吧!”

洪太太也看了报纸,左邻右舍指指点点的。

“我有什么错?我又没做什么。”洪芍萸抗议。

“可是报上说--”洪太太指着报纸。

洪芍萸又怒气冲冲射起了飞镖来,而且镖镖正中“要害”

“石德三--别再让我看到你!”洪芍萸快成了射飞镖的高手了,千锤百练之下。

“葛茂!不如帮芍萸安排一下相亲吧!”洪太太想女儿如果“安定”下来后,会比较好些。

“要相你自己去相--”

洪芍萸愤愤地将一堆男人的相片踩在地下,她才不要相亲。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打倒石德三”非叫他“终生难忘”不可。看他能风流快活多久!

她诅咒着石德三,是每晚睡觉前的例行公事。

石德三最近老觉得耳朵痒痒的,是有人在说他坏话吗?无所谓啦!反正他最喜欢成为别人话题的中心。好事坏事都无妨。

他只要能继续坐拥美人国,他才不在乎呢!

“德三又上报了!”佟初云对着丈夫石贤一道。

“初云!你不会又想使什么诡计了吧!?石贤一惊道。

他也看到了报纸,那女孩看来还很年轻。

“你不觉得这女孩同我和若仙相似”佟初云语带双关。

“相似?”

“对!因为我们都不是‘美女’--”佟初云念着。

“初云,放德三一马吧!良二你已经算计过了。”

“贤一,良二感谢我都来不及呢?如今他和若仙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不知生活多快意--”佟初云忍着笑。

“我不觉得有女人可以拴得住德三。”石贤一忽有所感道。

“那可不一定--”佟初云不以为然。

“当然,除非又是你这个现代红娘从中拉线。”

“我--哼!德三才不给我这机会,躲我躲得远远的!我不知有多久没看到他了!只能从报上知道他的绯闻--”

“你是女如来佛,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石贤一笑看着妻子。

“贤一,别太高估我了。德三的克星早晚会出现的也许已经出现了也不一定。我们拭目以待吧!”

佟初云瞧着报上的女孩,冰冷着一张脸,眼中似有恨意。

何故呢?她不知道。但她很想知道--

“初云,这次你会再插手吗?”石贤一好奇。

“看看吧!也许人家凭一己之力就手到擒来了--”

石贤一握着佟初云的手,同看着黄昏的夕阳。

而洪芍萸却无心欣赏落日余晖,她决定“出关”了。她不想老待在家中孵豆芽,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

“芍萸,你打算--”洪太太担心地问着。

“工作啊!我不想当闲人。”洪芍萸下定决心。

“做什么?总不能再回‘太阳大饭店’吧!”洪葛茂叹了口气。

“爸最近不是和人合开‘三温暖’吗?”洪芍萸随口地问了一声。

“什么?芍萸!那是男人洗澡的地方--”洪葛茂十分震惊。

“我就是要去看看男人的‘真面目’!”她恨恨地说。

洪太太不想洪芍萸到三温暖那种龙蛇杂处之地,三教九流之士都有!太复杂了!而且

洪葛茂一听女儿要到三温暖来“上班”眉头就皱了起来。

别又惹出了什么事端才好!他只是股东之一。

“他们可是光溜溜的!万一你一不小心瞄到的话!”他皱起眉头。

“那才好。赤裸裸的人性,丑陋的男人。”她语带恨意。

“芍萸!你是不是被‘刺激’过度了。”

洪葛茂担心着女儿,是否仍有着“上报”后遗症。不过安插她工作也是个难题。以前老板都是他,女儿不肯“笑脸迎人”也由着她去。可是如今老板不只他一个--

“芍萸!你要多笑一点好吗?”洪葛茂提醒女儿。

“那我干脆去卖笑好了。”洪芍萸挖苦地说着。

洪葛茂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的尴尬。

“美华”三温暖也位在“中山区”离林森北路不远。

男人--洪芍萸倒要看清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爸--什么叫油压?”洪芍萸好奇地发问。

“芍萸!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在吧台冲洗杯子即可!”

洪芍萸做着女服务生的工作,没办法!别的股东有意见。不想让她坐柜台,事关一个公司的“门面”

不打紧!反正洪芍萸就是到三温暖来认清男人的。

洪芍萸看到一、两个打扮入时名衔“公关经理”的女人,不时地走到洗完澡换上和服的男人身旁,问他要不要“油压”一下。

“指压”洪芍萸就知道,三温暖内有指压室。有专门的男师傅在为客人做指压!可那都是光明正大的。

不像“油压”!居然带着男客从一面好似镜子的门走了进去原来那不是镜子,暗藏了机关。

“那里头一定是‘色情按摩’。”她握紧拳头。

但最不能让洪芍萸接受的,是这些洗完澡的男客,坐在餐厅内吞云吐雾的。“喂!那个女的三围如何?”全在讲女人。

在三温暖“女人”好似货物,用斤两论卖。

不!女人比货还不如。

物还能尽其用!女人用完就丢。洪芍萸又上了一课!她一直偷听这些男人的对话,简直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而他们却说的极为坦然,而且旁若无人似的。

别的女服务生似乎司空见惯了“久而不闻其臭”可洪芍萸一阵恶心!她很想下药在饮料中毒哑这些沙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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